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浪头涌上来时,像撒了把碎金子,亮闪闪的。林国栋喝着椰汁,慢悠悠地开口:“年轻真好啊。我跟你妈三十年前也来过海南,那会儿这儿还没这么多高楼,海滩上就几间茅草屋,吃海鲜得去渔民家里买,你妈那时候胆小,看见活螃蟹爬就躲,我还笑她,结果她追着我打,沙子溅了一裤腿。”
林薇听着,伸手握住父亲的手,他的手糙,是年轻时干活磨的,却暖:“等以后咱们常来,春天来、秋天来,您要是喜欢,冬天也能在这儿住阵子,比北方暖和。”
正说着,陆沉舟放在桌角的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嗡的一声轻响,在海浪声里不太明显,他却立刻听见了。他拿起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高远发来的信息,他扫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按了按,没回,很快把手机按黑,放回桌角,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蹭了蹭。
“部队的事?”林薇注意到他的动作,声音放得轻,怕打扰林国栋回忆。
“没事,高远例行汇报,说部队的事都安排好了,让我放心。”他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放进嘴里,嚼得慢,眼神却偶尔往桌角的手机瞟,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刚才高远发的不是“安排好了”,是“信号源又出现了,技术组还在查”。
林国栋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声对话,还在说以前的事,说他和林薇妈怎么在海边捡贝壳,怎么在茅草屋里煮海鲜粥,说得投入,没察觉陆沉舟的走神。
回到别墅时,快九点了。林国栋年纪大了,白天走了不少路,累了,洗漱完就回房休息了,临走前还叮嘱他们“早点睡,别熬夜”。林薇和陆沉舟坐在二楼阳台的藤椅上,藤椅是竹编的,坐上去软乎乎的,不硌腰。远处的海浪声匀匀的,像谁在轻轻敲鼓,风裹着海的气息吹过来,带着点凉,却不冷。
“今天开心吗?”陆沉舟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混着海浪声,很温柔。
“开心啊,海好看,龙虾也好吃。”林薇靠在他肩上,他的T恤还带着点白天的太阳味,暖烘烘的,“就是觉得你好像有心事,吃饭的时候总看手机,剥虾也没平时专心。”
他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藤椅扶手,节奏慢,没什么规律——是他心里琢磨事时的习惯。“边境那边有点小情况,不是大事,高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他没说“信号源”,也没说“符号”,只捡轻的说。
“危险吗?”林薇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的眼睛,亮得很,没藏着慌。
“就是常规巡查,之前也有过,不危险。”他答得简短,没多解释,怕说多了露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别想了,出来玩就好好玩,爸还盼着明天去植物园呢。”
夜里,林薇睡得不沉,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身边空着。她睁开眼,果然,陆沉舟不在床上,被子还留着他躺过的形状,已经凉了。她披了件薄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看见陆沉舟站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背对着她,手里拿着加密手机,声音压得极低,只能听见“信号”“位置”“别惊动”几个词,语气比白天严肃,没了在海边的放松。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青石板上,他站得直,像在部队汇报工作时那样,没一点松懈。林薇没过去打扰,就站在阳台门口看着——她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问了也只会说“没事”,不如不问,安安静静等他说完。
过了十几分钟,陆沉舟挂了电话,转身时正好看见她。他愣了一下,快步走上来,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外套薄,她的胳膊有点凉:“怎么醒了?夜里风大,怎么不多穿点?”
“做了个梦,梦见你又要出任务,醒了就没看见你。”林薇靠进他怀里,他的胸口暖,能驱散身上的凉,“打电话的事,很棘手吗?”
陆沉舟的手臂紧了紧,把她裹得更严实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低的:“不棘手,高远能处理好。这几天我不会走,安安心心陪你和爸玩。”
第二天,他们按计划去了热带植物园。园子里的植物长得旺,比北方的植物高大得多,旅人蕉的叶子比门板还大,垂下来像把伞;旅人蕉旁边是见血封喉,树干上挂着红色的警示牌,写着“剧毒,请勿触碰”。
林国栋对这些植物格外感兴趣,从口袋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本子——是林薇去年给他买的,封面磨得软了,里面记满了他看报纸、听广播记的植物知识。他走到见血封喉树前,眯着眼看警示牌,又抬头看树干,伸手想摸,被陆沉舟轻轻拦住:“爸,牌子上写着有毒,别碰,树皮渗的汁沾到伤口就麻烦了。”
林国栋缩回手,笑着说“知道知道”,拿起铅笔在小本子上画树的样子,画得歪歪扭扭,却把叶子的形状画得像模像样,还在旁边写了几行字,字写得大,怕自己看不清:“见血封喉,大树,有毒,汁能入药,治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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