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天还没大亮,外面的天刚泛出点鱼肚白,陆沉舟就起了。穿好军装,洗漱完,照例去检查门窗水电,走到阳台时,顺手拿过洒水壶——是林薇特意买的长嘴壶,浇花方便——给昨晚淋过雨的花又浇了点水。他记得林薇昨天说过,茉莉刚打花苞,得浇透,不然花苞容易掉,壶嘴对着花盆边缘,水流得缓,没溅到叶片上。
林薇也起了,穿着浅蓝色护士服在玄关换鞋,手里拎着个米色保温盒,是她前几天新买的,大小刚好能装下一份饭和一碟菜。“食堂的菜油大,你胃不好,我给你带了便当,中午热一下吃,别吃凉的。”她把保温盒递过去,盒盖上贴了张小纸条,用红笔写着“里面有凉拌黄瓜,别放太久,超过两点就别吃了”。
陆沉舟接过,手指捏着保温盒的边缘,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几秒——她眼底有点浅淡的青,昨晚陪他看报告看到挺晚,没睡太好——才开口:“锁好门,下班早点回,别加班。”
“知道了,你值班也别太累,记得按时吃饭。”林薇帮他理了理衣领,指尖蹭到他肩上的肩章,硬挺的布料下,是她熟悉的温度。陆沉舟“嗯”了一声,转身出了门,楼道里传来他沉稳的脚步声,慢慢远了。
医院的工作还是忙。一早上收了三个住院病人,有个老人突发心梗,林薇跟着主治医生忙前忙后,测血压、扎针、上心电监护,忙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好不容易闲下来,又去护士站核对药品,手里的笔没停过,输液卡一张接一张地勾,生怕出错。
中午换班休息,林薇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刚扒了两口食堂的饭——青菜有点咸,米饭也有点硬——手机震了震。点开是陆沉舟发来的照片,取景很正,拍的是他办公室窗台上的一盆绿萝,叶子鲜绿得发亮,根须在透明玻璃瓶里绕着,瓶里的水清亮,没一点杂质。照片右下角没避开,露出半只米色保温盒——就是她早上递给他的那个,盒盖边缘还沾着点她没擦干净的酱油印,是早上做凉拌黄瓜时蹭上的。
她盯着照片笑了笑,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绿萝叶子,打字问:“哪来的绿萝?你办公室以前不是摆的仙人掌吗。”没等几秒,陆沉舟回了消息,就三个字:“后勤送的。”
林薇看着这简洁到有点“敷衍”的回复,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把手机揣回兜里,拿起勺子,把自己碗里的几块肉挑出来——她不爱吃肥肉,想着晚上带回家给楼下的流浪猫,又继续吃饭。
下午两点多,护士交接班。小陈抱着病历本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睛还往四周扫了扫,神秘兮兮的:“林姐,跟你说个事,昨天急诊收了个奇怪的病人,特玄乎。”
林薇正在核对输液卡,笔尖在纸上划着,头也没抬:“怎么奇怪?急症还是外伤?严不严重?”
“都不是,身体好得很。”小陈往旁边挪了挪,离其他护士远了点,声音压得更低了,“听急诊的小李说,是个边境来的牧民,五十多岁,穿的还是藏青色的老棉袄,一来就拉着医生嚷嚷,说听见地底下有动静,嗡嗡的,像大机器在转,白天晚上都能听见。医生给他做了CT,查了听力,连心电图、脑电波都做了,啥问题没有,各项指标都正常。医生问他是不是累着了,或者跟人闹矛盾了,他非说不是幻觉,还急得拍桌子,说在草原上住的时候就听见了,越靠近边境线听得越清楚,吓得他连夜往城里跑。”
林薇手里的笔顿了一下,笔尖在输液卡上点出个小墨点,晕开一小片。她想起上个月陆沉舟从边境回来,晚上跟她坐在沙发上聊天时提过一句,说边境哨所最近有牧民反映过类似的事,当时他没多说,只说“可能是风吹过山洞的声音”,她也没细问,现在听小陈这么一说,心里沉了沉。但面上很快恢复如常,把笔帽盖上,放在桌子上:“可能是高原反应,那边海拔高,氧气薄,有时候会影响神经,出现幻听也正常,之前也有过类似的病人。”
小陈点点头,恍然大悟似的:“对哦,肯定是,不然也没啥别的解释了,总不能真的地底下有机器吧。”林薇没再接话,拿起病历本,转身去了病房,脚步却比刚才沉了点,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下班的时候,雨还没停,反而比中午密了些,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嗒嗒”的响。林薇撑着伞往家走,新家离医院近,穿过两条马路,过两个路口就到,不用挤公交。走到第二个路口等红灯时,她把伞往旁边倾了倾,避开旁边骑车人的雨衣——那人穿的雨衣破了个洞,雨水顺着洞往下滴,别溅到自己身上。
目光无意间扫过街对面,忽然顿住。雨丝密了些,像张轻薄的网,打在伞面上沙沙响。街对面母婴店的玻璃橱窗前站着个人,撑着把浅粉带小碎花的伞,伞面有点旧了,边角磨了点毛,肩背挺得很轻,却走得慢,正低头盯着橱窗里的婴儿车看,嘴角还带着点笑,眼神软乎乎的——是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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