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晚上,林薇正在新房收拾东西,把陆沉舟的照片挂在客厅的墙上——照片是他去年在演习场拍的,穿着军装,站在坦克旁,笑得很傻——手机突然响了,是陆沉舟的号码。她赶紧接起来,手指有点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电话那头的信号不太好,风声呼呼地灌进话筒,像有沙子打在铁皮上,他的声音时强时弱,“一切正常”四个字被风撕得碎,“房子”两个字刚冒头,又被一阵哨音盖过去。
“喂?能听到吗?”林薇走到阳台,尽量找个信号好点的地方,对着手机喊,“我这边挺好的,爸也挺好,今天还在阳台种了盆绿萝,说以后给我们挡挡阳光。”
“嗯……听到了……房子……收拾得怎么样?缺什么……回来我买。”电话那头的风声小了点,他的声音清晰了些,带着点沙哑,像是刚喝过风,“张猛的婚礼……你去了吗?”
“去了,挺好的,苏婉人不错,很活泼,说等你回来请我们吃饭。”林薇笑着说,想让他放心,“喜糖我给你留了,是你爱吃的奶糖,放在抽屉里,等你回来吃。”
“嗯……好。”电话那头的风声又大了起来,夹杂着隐约的军号声,像是集合的信号,“这边……信号不好,先挂了……你和爸……注意安全。”
“好,你也注意安全,多穿点衣服,别冻着,记得擦护手霜。”林薇还想说点什么,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忙音。她握着手机,在阳台站了很久,风把她的头发吹乱了,她却没心思整理,只是看着远处的灯火,心里空落落的。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分开,虽然只有几天,却感觉格外漫长,好像过了很久似的——以前他去执行任务,她也会担心,但从来没有这么空过,大概是因为,现在有了家,有了牵挂,就更怕他有事。
第五天,林薇把老房子的东西都搬到了新房,林国栋看着摆满家具的客厅,笑得合不拢嘴,说“终于有个像样的家了”,还特意把他的兰花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说是“镇宅”。第六天,她去医院给林国栋拿降压药,医生说他的血压控制得很好,以后可以半个月来一次,不用天天跑医院了,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第七天,林薇下班回来,刚走到新房楼下,就看见玄关处多了双军靴——是陆沉舟的,鞋上沾着点黄砂,是边境特有的细沙,鞋边还蹭了点枯草屑,显然刚回来没来得及清理,鞋跟处的磨损还是她上次给他补的,用了块黑布,缝得很结实。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快步走进客厅,手里的包都忘了放下。陆沉舟坐在沙发上,像是刚洗完澡,头发滴着水,顺着脖颈滑进灰色T恤领里,T恤是林薇去年给他买的,洗得有点发白,领口磨出了毛边。他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膝盖——那是他长途坐车后的习惯,腿麻了就会这么蹭,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很亮,像天上的星星,看到她进来,立刻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瘦了。”
“哪有,天天吃食堂,胖了才对。”林薇低头,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皂角味,混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气息,眼眶有点热,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还是那么结实,“你才瘦了呢,是不是在那边没吃好?风沙大,是不是没睡好?”
陆沉舟笑了,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笑,嘴角弯起,眼里的疲惫散了些:“吃的挺好,就是风沙大,晚上有点吵,没睡踏实。”他接过她手里的包,放在沙发上,然后拉着她的手坐下,“新房收拾得不错,比我想象的好,你眼光就是好。”
晚饭是林薇下的面,煮了两人份,加了两个荷包蛋,是陆沉舟爱吃的溏心蛋——蛋黄刚熟,一戳就流出来,拌着面条吃,香得很。陆沉舟吃得很香,连汤都喝光了,还问她“明天早上能不能再煮一碗”,像个没吃饱的孩子。林薇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的那块空着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像揣了个暖乎乎的小太阳。
“边境怎么样?一切都正常吗?”林薇收拾碗筷时,忍不住问了一句,声音很轻,怕触碰到他的工作禁忌。
“正常,就是风沙大,比去年这个时候还大,有的哨所门口都堆了半米高的沙子,士兵们天天早上铲沙。”陆沉舟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洗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那是他想事情时的小动作,上次处理紧急任务前,他也这样敲过桌子,“在那边碰到个老牧民,说最近夜里偶尔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像金属摩擦的动静,就在哨所附近,问他具体在哪儿,他又说不清楚,只说‘在沙子里响’。”
林薇手里的碗顿了一下,转头看他:“是什么声音?查清楚了吗?会不会是偷猎的?”
“不清楚,可能是动物蹭到铁丝网,也可能是风声,那边的风刮起来,什么声音都有,铁丝网被吹得‘呜呜’响,像有人在哭。”陆沉舟摇头,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林薇注意到,他说话时,手指在门框上敲了两下,节奏很稳,是他思考战术时的习惯——他从来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事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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