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项目像块捂不热的冰,沉在过往的阴影里。陆沉舟把能接触到的档案翻了个遍,纸页在指间沙沙响,可核心内容全锁在更高的保密层级里,一个字都撬不出来。只知道这项目短命,研究方向扎在敏感线上,最后因为“不可控风险”被连夜叫停。张猛和林国栋,俩人事先没半点牵扯,却都以各自的方式,蹭到了这个项目的边。
张猛成了眼下最紧要的人。心理医生天天跟他聊,体能教练陪着他练,双管齐下,他那扇关死的记忆闸门,像是被人用撬棍慢慢撬动了条缝。不再是零碎的画面闪来闪去,偶尔能说段连贯的话,大多是训练时扛着沙袋跑五公里,或是任务里蹲在雪地里啃冻硬的压缩饼干,苦得掉渣。可说着说着,会突然蹦出几个没头没尾的词——“能量引导”“阈值”“屏障”,听得陪护的战士一头雾水。
高远把这些词记在小本子上,转头就汇报给陆沉舟。
“是‘烛龙’的训练内容。”陆沉舟手指敲着桌面,声音没起伏,“让心理专家顺着这几个词问,别太刻意,试试能不能勾出‘钥匙’的事。”
医院里的安保看着松,实则连走廊里的保洁阿姨都被暗地核对过身份。林薇天天在这层楼转,早摸透了这外松内紧的劲儿。她尽量装得跟平时一样,给父亲擦手、喂流食,只是每次走出病房,眼睛都会不自觉地往走廊尽头扫,连保洁车推过的声音都要多听两句。
这天下午,她推着父亲去楼下做高压氧舱治疗。等待区的椅子上坐满了人,她找了个角落停下,刚想给父亲盖条薄毯,就听见旁边两个小护士压低了声音闲聊。
“你觉不觉得,张猛那间病房,最近总有人晃悠?”
“有吗?我前天才去换过药,没见着啊。”
“不是正经探视的,就站在门口瞟两眼,也不说话,转身就走,怪渗人的。”
林薇的心“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她没回头,手指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背,嘴上说着“爸,咱们去窗边晒晒太阳”,推着轮椅慢慢挪开,把那两句闲聊牢牢记在了心里。
晚上陆沉舟来的时候,她正在给父亲擦脸。见他进门,放下毛巾就把护士的话复述了一遍。
陆沉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层冰:“具体什么时候?看清脸了吗?”
林薇摇头:“她们也没留意时间,就说总觉得有人。”
“知道了。”陆沉舟没再多问,转身走到窗边,从口袋里摸出加密通讯器,指尖在上面快速按了几下,声音压得很低,只隐约能听见“调监控”“加派人手”几个字。
挂了通讯器,他走回林薇身边,脸上的冷意散了些,可眼神还是透着锐利:“这几天别下楼,治疗我让高远派两个人跟着你。”
“好。”林薇点头,没问为什么。她信陆沉舟,知道他不说,是不想让她多担一份心。
病房里静下来,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声。窗外的夜色沉得像墨,灯光落在林薇的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陆沉舟看着她,忽然开口:“等张猛这边的事有眉目了,带你回趟家。”
林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回家?”
“嗯,我爸妈那儿。”陆沉舟靠在床头柜上,语气自然得像在说“明天吃饺子”,“他们总问起你,想再正式见一面。”
这话里的意思太明白不过了。林薇的脸颊一下子热了起来,像被炉火烤着,心里却甜丝丝的,像含了块糖。她低下头,手指绞着毛巾,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陆沉舟的通讯器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他拿起来扫了一眼,是高远的电话,接起就听见那头的声音急得发颤:
“首长!张猛出事了!刚才在康复室训练,突然就疯了,一拳把陪护的战士打倒在地,现在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喊着‘钥匙’‘不能给他们’!”
陆沉舟的脸色“唰”地变了,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门口走:“我马上过去,你把门锁好,哪儿都别去!”
脚步声“噔噔噔”地消失在走廊尽头,林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走到门边,反锁了门,又把安全链挂上,回到父亲床边坐下,手却忍不住发抖。外面很快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让开”“快拿备用钥匙”,显然张猛那边的动静闹得不小。
时间像被拉长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慢。林薇攥着父亲的手,那只手温温的,让她稍微稳了稳心神。她盯着门口,耳朵竖得老高,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喧闹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脚步声。突然,敲门声响起,高远的声音传了进来:“林护士,是我,高远。”
林薇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打开门。高远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沾着灰尘,额角还有块淤青,像是刚跟人打了一架。
“高参谋,你没事吧?张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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