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歪着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没特别的,护士和医生都熟,病人也都是老面孔。”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上周好像换了个保洁员,负责三楼和四楼,天天推着车转,做事挺麻利的,就是总低着头,帽子压到眉毛,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没见过正脸,也不怎么说话。”
陆沉舟的眼神动了动,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医院还是老样子。清晨的消毒水味,中午食堂的喧闹,傍晚走廊里家属散步的脚步声,都透着安稳。陆沉舟和林薇的相处也顺了不少——他还是每天送早餐,偶尔会带本杂志,放在病房的小桌上,是林薇喜欢的科普类;她会提前把保温桶洗干净,下次他来的时候递给他,顺便说句“今天粥熬得刚好,我爸喝了小半碗”。
林薇发现,陆沉舟眼底的冷意真的淡了。以前他看人的时候,眼神总带着点距离感,现在看她时,目光会软下来,甚至会主动说部队的事:“今天演习,高远摔了个屁墩,还嘴硬说‘是战术规避’,被我罚着跑了五公里。”说这话时,他嘴角弯了下,虽然浅,却看得清楚。
这天下午,陆沉舟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红盒子,上面印着老字号的戳。“我母亲让带来的,说你上次说喜欢吃甜口,这是她特意去排队买的枣泥糕。”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手指碰了碰盒盖,没敢看她。
“陆阿姨太费心了,总让她破费。”林薇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打开盒子——枣泥糕码得整齐,上面撒着层白糖粉,闻着甜丝丝的。
“她喜欢你。”陆沉舟突然说,语气很平,像在陈述事实,可耳尖却悄悄红了,赶紧转身去看林国栋,“林叔今天怎么样?”
林薇拿起一块枣泥糕,咬了一小口,甜不腻人,枣香很浓。她看着陆沉舟的背影,脸颊有点热,小声说:“挺好的,刚才护士来测血压,比昨天稳了点。”
就在这时,陆沉舟口袋里的加密通讯器震动了,不是平时的铃声,是短促的震动声。他掏出来看了眼屏幕,脚步顿了下,走到窗边接起,背对着林薇,声音压得很低,只能听见零星几个字:“……知道了……马上到……”
林薇没敢出声,低头啃着枣泥糕,心里有点慌——那通讯器是部队的加密设备,只有紧急事才会用。她看见陆沉舟握着通讯器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背脊绷得像拉满的弓,虽然只持续了两秒,可她还是捕捉到了那丝紧绷。
挂了电话,陆沉舟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部队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
“好,你快去吧,别耽误事。”林薇压下心里的不安,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往电梯口走。
陆沉舟按下电梯按钮,轿厢缓缓下来,门开了,里面没人。他抬脚要进去,又回头看了林薇一眼,点了点头,才走进电梯。门快要合上时,他的目光突然扫向走廊尽头——那个新来的保洁员正推着车往楼梯间走,弯腰拿拖把时,腰杆挺得笔直,不像常年干活的人那样佝偻,甚至隐约能看出点军人站姿的影子。
电梯下行,数字一层层往下跳。陆沉舟掏出另一部黑色手机,屏幕亮起来,手指飞快地敲了行字:“查军区总院新来的保洁员,三楼四楼片区的,所有资料,十分钟内要。”
信息发出去,他把手机揣回口袋,靠在电梯壁上,眉头又皱起来。他有种预感,这几天的安稳像层薄冰,张猛军牌上的符号、那个形迹可疑的保洁员,都是砸向冰面的石子,虽然没立刻碎,却已经裂开了细缝。
而冰面底下,那些藏了很久的暗流,恐怕已经开始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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