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崖塌了，闷响在山林里滚了半天。陆沉舟带着小队往回走，人人都挂着伤，喘着粗气，怀里揣着两样东西——没了光的竹简，还有那块黑黢黢的怪芯片。
消息传回军区，直接惊动了高层。一边，楚家跟他们的保护伞正在被清算，真账本像把快刀，一刀刀割着那些寄生的毒瘤；另一边，黑石崖下的发现太邪门，直接被封了最高机密，谁都不许往外漏半句。
陆沉舟和林薇被送到个绝密基地隔离，得陪着专家们一遍遍说当时的情况。张猛治了几天，身子稳了些，也被挪到这儿保护起来，谁都不准靠近。
基地最里头的分析室亮得晃眼，竹简和芯片放在透明盒子里，盒子能防辐射还能挡能量干扰。考古的、搞物理的、研究材料的、破译密码的，连搞天体物理的专家都来了，围着桌子坐一圈，个个脸上都绷着，又藏着点按捺不住的兴奋——既紧张又期待。
林薇记着她爸的研究笔记，对那些符号又有直觉，成了专家队的顾问。她指着屏幕上放大的竹简符号，语速比平时快了点：“这组符号，我爸笔记里总跟‘屏障’‘约束’搁一块儿说。还有这个，是‘流动’‘导向’的意思。结合黑石崖下的能量晶体和碎了的机械，我觉得古人不是光把天外能量封起来，是想试着……引导它、控制它！那套被砸坏的装置，说不定是调能量、稳能量的！”
这话一出口，专家们都倒吸口气。远古文明要控制天外能量？听着跟科幻片似的，可那堆晶体碎渣、还有机械的残骸就摆在那儿，由不得人不信。
这边说着，芯片的分析也有了点眉目。
材料学的首席专家推了推眼镜，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玩意儿的材质查不出来，不是咱们已知的任何元素或合金。里面的结构更邪门，不是硅基，也不是咱们懂的任何半导体原理。能量反应特别弱，但跟竹简、还有那些晶体是一路的。我们用各种频率的能量冲它，一点反应没有，跟块死石头似的。”
“说不定得用特定的‘钥匙’才能叫醒它。”一个密码学家摸着下巴琢磨，“就像黑石崖底下，得靠竹简发光投星图才能开机关。这芯片，说不定要竹简，或者某种特定的能量频率才行。”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竹简上。可竹简早没了能量，安安静静躺着，跟普通竹简没两样。
陆沉舟站在观察窗外，看着里面忙来忙去的专家，还有那两件没动静的东西，眉头皱成了疙瘩。他心里清楚，“夜枭”和背后的人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们没拿到竹简，可说不定早拿到了想要的。那个男人最后炸了基地，下手那么狠，不像是跑不掉了，倒像是在执行早就定好的死命令。
“‘夜枭’那枪手的身份查到没？”他问身边的高远。
高远摇头，脸拉得老长：“人脸识别比对了所有数据库，没对上。看他打架的路子，是顶尖的特种训练出来的，可哪儿来的查不到，跟个幽灵似的。”
对手藏得太深了。
这时，林薇从分析室出来，脸上有点累，眼睛却亮着。“沉舟，专家们有个新想法——竹简上记的，可能不只是一个地方的秘密，是一套完整的‘技术图’！教怎么认、怎么拿、甚至怎么初步用那天外能量的！黑石崖顶多是个‘节点’，或者‘试验场’！”
陆沉舟心里猛地一震。要是真这样，这竹简和芯片就太值钱了——可能是种全新的能源技术，比现在所有的都厉害！够让任何国家、任何势力抢破头！
“赶紧加派人手守着！所有参与的人，都签最高级的保密协议！研究出来的东西，除了核心团队，谁都不能看！”他立马跟基地负责人下令，声音都沉了几分。
接下来几天，基地里外跟铁桶似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外面都盯着楚家倒台闹的官场地震，没人注意这儿正研究着可能改朝换代的东西。
陆沉舟和林薇总算有了点单独待着的时间。基地里有个小花园，两人沿着石子路慢慢走。
“我爸情绪好多了，就是有时候盯着那些符号发呆，说没想到当年摸的东西，背后藏这么大的事。”林薇声音轻轻的，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
“这次全靠林叔叔之前的研究，不然咱们连门都摸不着。”陆沉舟转头看她，“你也累坏了。”
林薇停下脚步，抬头看他，眼神里有点慌：“沉舟，我有点怕。”
“怕啥？”
“怕咱们攥不住这力量。”林薇的声音发颤，“黑石崖底下那装置碎了，能量一乱就那样。要是竹简记的真是啥超前技术，被坏人抢去了，或者咱们没搞懂就瞎用，那后果……”
陆沉舟没说话，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所以才得咱们攥紧了，一点点研究透，搞明白它到底是啥。不是为了抢，是为了守住，别让它出事。”
他的声音稳，像块石头，林薇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的慌劲消了点，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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