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我们之间的暗号：稳住，别慌。
我回过神，重新检查音频文件。
最后三秒，几乎被噪音掩盖，有个男声低语：
“B-7项目存活。”
我手一抖。
B-7。
是我的编号。
也就是说，这段录音录制时间，肯定在我被送进实验体系之后。
而我妈的声音在里面……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可能还活着。
十三年了，我以为她是死人，结果她可能一直在找我。
我盯着屏幕，眼眶发热，但没哭。
我不是那种一激动就飙泪的女主，我是那种越痛越想冷笑的类型。
江叙白看出我在憋情绪，没多问，只是把水壶塞进我手里。
我拧开喝了一口，温的，不甜也不咸，就像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没到能互诉衷肠的地步，但已经能共用一瓶水了。
我把读录仪调成循环播放，反复听那句“妈妈对不起你”。
每一遍，心都像被针扎一次。
但我也越来越清醒。
养母说录音机会毁了我，其实是怕我听见我妈的声音。
她不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封口。
而师父把磁带留给我，是在等我找到这一天。
我拔下U盘，贴身收好。
江叙白问我：“接下来干嘛？”
我扯了扯嘴角：“还能干嘛？当然是让全世界都听听，什么叫亲妈的最后一句话。”
他挑眉：“公开？”
“对。”我盯着屏幕，“下一波热搜我已经想好了标题：《真千金亲妈录音曝光，假千金人设崩塌倒计时》。”
他笑了下：“你这瓜保熟。”
“熟不熟不知道，但够劲爆。”我活动了下手腕，“宋璃不是喜欢装受害者吗？那我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悲剧开场。”
他说：“小心陷阱。养母不会平白无故提录音机。”
我点头：“所以我才没急着往外传。先确认来源，再定点爆破。”
正说着，读录仪突然跳出一条隐藏信息。
是磁带自带的元数据备注，之前被加密挡住了。
解密后只有一行字：
【S-09，移交夜枭，勿转交第三人。】
S-09？
是日期？编号？还是坐标？
我眯眼盯着那串字符，脑子里飞速过线索。
S形刻痕、师父的名字、录音机流转路径……
等等。
S-09。
不会是……九月十三日吧？
那是我妈的生日。
也是医院火灾发生的前一天。
我猛地抬头，看向江叙白：“你知道你妈最后一次见我爸是什么时候吗？”
他一顿：“你怎么知道他们认识？”
“少废话。”我瞪他，“时间。”
他沉默两秒：“十三年前，九月十二号晚上。他们在医院见面，第二天凌晨就起了火。”
我心跳漏了一拍。
S-09。
不是九月十三。
是九月，第十三号实验体。
我妈不是普通孕妇。
她是实验参与者。
甚至可能是研究员。
而我，从出生前就开始被算计了。
江叙白看我脸色变了，低声问：“你想到了什么？”
我握紧读录仪，指节发白。
“我想到了——”
我盯着他，“为什么偏偏是我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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