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自己亮了屏。
我盯着它,屏幕正中央弹出一个未接来电提示——养母。
不是老年机,是这台刚被反向追踪、连电池都拔过的智能机。它不该有电,更不该联网。可现在,通话记录明明白白写着:已接通,时长18秒。
我指尖一冷,立刻点进系统日志,却发现那段通话数据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抹过,只剩个空壳条目,没有录音缓存,没有信号源记录,干净得不像意外。
但我知道她打来了。
而且她说的话,已经顺着那根看不见的线,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知意啊,最近在学校……累不累?”她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那种熟悉的、假装关心的腔调,“听人说你跟宋璃闹得不太愉快?”
我没吭声,手指却已经滑到免提键旁边。
她轻笑了一声,“你也别太拼了,有些事查不清楚就放下吧。不然……十岁那年阁楼上的录音机,妈可就得拿去给校长听听咯。”
我猛地捏紧手机。
录音机。
这三个字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咔哒一声捅进了我记忆深处的锁孔。
左手不动声色地摸上黑绳,U盘夹层里的微型录音芯片被抠出来,塞进耳机接口。右手同时闭眼,激活“记忆回放”。
画面闪现——
木梯吱呀作响,十岁的我踮脚爬上阁楼,灰尘在斜射的阳光里飘浮。角落里一台老式录音机静静立着,红灯微弱闪烁。我靠近时,突然传出养母的声音:
“那个孩子必须消失,不然我们都得完。”
背景有雨声,还有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她喘着气,语气像刀片刮过水泥地。
我没听懂“那个孩子”是谁。但现在我懂了。
她不是在威胁要揭发我偷改成绩、不是要曝光我黑客身份——她是想用那段录音,把我从沈家真千金的位置上拽下来,重新扔回那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阴影里。
而她手里攥着的,根本不是证据,是谋杀预告。
我睁开眼,呼吸平稳,脸上甚至挤出一点傻乎乎的笑容,对着还在通话状态的手机说:“妈?你说啥?信号不好啊,杂音特别大!”
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
动作干脆利落,像切西瓜一样把情绪和对话一起斩断。
没哭,没抖,也没摔手机。我只是站在原地,把刚才那段通话从头到尾又听了一遍——通过录音芯片回放。她的每一口气息、每一次吞咽、每一个停顿,都被我刻进脑海。
接下来三分钟,我在洗手间镜子前站定。
镜子里的女孩穿着米色针织衫,校服裙整齐,左脸梨涡浅浅,看着像个被妈妈唠叨完还会撒娇的乖乖女。
但我眼神没笑。
我把录音放了五遍,和记忆回放里的声音逐帧对比。语调起伏、鼻音重音、句尾拖长的习惯……完全一致。
不是巧合,也不是AI合成。就是她本人。
我忽然笑了下,低声说:“原来你留着它,不是为了赎罪,是为了等我翅膀硬了再扯下来卖钱?”
话音落,水龙头哗地打开,我掬起冷水拍了两把脸。镜面雾气升腾,模糊了影像,但我看得清自己的嘴型。
——你在教我怎么当恶人。
转身推门出去,走廊灯光忽闪了一下,像是有人刚关掉什么设备。
尽头拐角站着一个人。
江叙白。
他靠在墙边,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那道月牙形胎记。目光没躲,直直落在我颈间的银吊坠上。
我没停下脚步。
走近时,手指轻轻拂过吊坠边缘,像是整理项链,实则确认U盘是否还在原位。
我们对视了一秒。
他没说话。
我没开口。
但他站在那儿,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事——他知道我刚经历了什么,或者至少,他知道有人动了我的设备。
我从他身侧走过,风带起一丝凉意。余光瞥见他手腕微微收紧,像是握住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我没回头。
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翻来覆去:你们都在看,那就看吧。可你们忘了——我看过的,是你们亲手埋下的灰烬。
走到教室门口,我掏出笔帽,把录音芯片塞进去。动作自然得像换支笔芯。
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写着《生物课预习笔记》,第二页却是加密符号串。我在第三行空白处写下一行字:
录音机=杀人预告
字迹工整,像抄写课文。
窗外夜色压下来,教学楼的灯一盏盏亮起。晚自习铃响前三分钟,同学们陆续回座。
我低头翻书,余光扫过走廊。
江叙白的身影刚刚转过拐角,消失在视线里。
但他的鞋印留在了监控盲区的地图上。
而我,已经开始标记下一个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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