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是将人性的最低处作为警示线,而实践总会因为各种情况有所波动。
卓鸣义的到来让东区享用食水的人纷纷站立,卓鸣义下意识躲到谢依水后面。
突然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哈哈哈哈。”卓鸣义笑容都要咧到脑后,仿佛只有这样,尴尬才追不上他。
谢依水比将官还像将官,她骨子里不屈服从眼神蔓延至头发丝。旁的人见了她,第一直觉——这个女人不好惹。
身不身份的另说,即使她没有身份,其他人犯到她手里,也在她这里讨不了什么好。
卓鸣义在谢依水的身上找到了安全感的归属,这些人一动吧,他就肝颤。
他是文官啊,很多年不练武艺了。
真打起来,他瘦弱的身板都扎不了几个眼。
只要他不尴尬,就没有尴尬这回事。“这位就是捐了资财的扈娘子,途经此处,心怀大爱,散尽余财……”说着说着,他都开始有点感动了。
谢依水抽抽嘴角,别发挥了卓大人,她已经站在道德高地上孤独寂寞冷了。
这群人里的主事者向前一阔步,执礼以待,恭谨端肃,一看就是受过仔细礼仪教养的女子。
这女子身高体健,面容坚毅,向前迈进的一小步都带着一丝压迫感。
谢依水看她的呼吸与步伐,是个练家子。
不论是身形还是内里,都有十年如一日的艰苦痕迹——她功夫且不低。
卓鸣义介绍道:“这是尉迟二娘。”
谢依水颔首微笑,尉迟……这姓氏一听就不简单。当地大族?
难怪城外的灾民在外头盘踞了那么久都生不起乱子,原来是有这些人镇着。
以尉迟氏为首的团队必定不小,眼前的三百人,应该还是被他们筛选出来的一部分。
尉迟二娘眼明心正,若有她从旁协助,川游会恢复得更快。
谢依水偏头向卓鸣义展了一点笑颜,这人你得仔细收着,用好了便是利器。
卓鸣义微笑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知道。
在谢依水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悄摸审视此二人。
一位是川游县令,一位是大家女郎。而二人之间的姿态,又是县令向女郎垂首。
这个扈娘子必定有所倚仗。
谢依水并没有和这些人说上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回去的时候,外头依旧吵吵嚷嚷,只这一次,谢依水看着眼眸有光的众人,脸上挂了一点淡淡的笑意。
汤粥食水已经提供了三日,三天过去,骆并行顶着一把乱糟糟的胡子和谢依水会合。
骆并行原本和谢依水是不熟的,但眼下这情境,骆并行见着谢依水就跟见着亲人似的。
“三娘!”多日不见,骆并行眼下的黑眼圈已经黑得发亮。
熊猫见了都直呼亲人。
谢依水咽咽口水,骆并行身后一侧跟着的是重言和以张守为首的护卫们。
这几个人狼狈是狼狈了点,但还没有精神萎靡,快厥过去的迹象。
朝重言看看,这骆大人怎么了?
重言歪头不解,不知道。
并没有发生什么,队伍里就连囚犯的精神状态都比骆大人的要好。
骆大人:能不好吗,乱起来受益的是他们!
骆并行大有大吐苦水之势,谢依水制止他的前摇,“速去洗漱一番,好生歇息。”抬手招人,立即有驿站的人上前俯首。
骆并行住驿站,谢依水仍旧和扈通明休息在客店。
而扈通明经过三天前的事情后,一直在下意识躲避谢依水。他无颜面对她,心中惭愧。
重言回到谢依水身边,看着日渐削瘦的女郎,她鼻尖一酸。“女郎受苦了。”
自己都还衣衫寥落的呢,就说她辛苦。
人手收束到客栈,谢依水说明情况,“最迟明日,我们可能就得赶路。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休整一下。”
众人应“是”,角落里的扈通明若隐若现。
目光收回,谢依水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扈通明扒着柱子神思难辨,他是想好好跟她说说的。可这女人太狠心了,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让他无从说起。
仿佛事情已经结束,只有他被困在问题里。
猛捶柱子三百下,路过的店伙计脸色阴郁。客人,不要攻击我们客栈的柱子。
死亡视线紧紧盯住扈通明,在这视线里扈通明读懂了——你是不是变态的引申义。
扈通明什么时候遭遇过这种情境?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现扒一条裂缝将自己塞进去。
店伙计:不可以哦。地面也是客栈的财产,不可以损坏哦。
“……”
马车晃晃悠悠,一连几日,扈通明看上去老了几岁。
重言说着扈通明的变化时,语气不乏感慨。
谢依水躺在马车里百无聊赖,“十五岁再老几岁,那不正是青葱年少的时候?”而且还更成熟了!
重言本意是说小郎君的颓靡之势愈演愈烈,现在被女郎一解释,她突然觉得人成熟点挺好的。
揠苗助长不可取,奈何人自己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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