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特殊的？是为那个打人的兵，还是为林恒？”
王司令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刘天咬了咬唇，索性豁出去了。
“为林恒！”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静得只能听见电流的“滋滋”声。
“时间到了。”易中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刘天如梦初醒，匆忙对着话筒说：“姑父，我先挂了！”
说完，她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生怕再多说一句就会暴露更多情绪。
“谢谢营长。”她朝易中敬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脸颊烫得吓人。
另一边，王司令拿着被挂断的电话，久久没有放下。
“为林恒……”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谁的电话？”王夫人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柔声问道。
“小天打来的。”王司令叹了口气，将听筒放回原位。
“这丫头，又在为你那个兵的事操心？”
王夫人将茶杯递给他，“我看她对那个林恒，可不一般。”
王司令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升腾的热气。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随他们去吧。”
他嘴上说着随他们去，可眉头却丝毫没有舒展。
“那个叫郝诚的兵，打人的事？”王夫人又问。
“嗯，林恒把责任都揽过去了。”
王司令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桌上的另一部电话。
他心里清楚，刘天这通电话，名为求情，实为提醒。
林恒这个人，他不能不管。
刘天从易中办公室出来后，并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走向了铁塔国队员的宿舍楼。
雨水打湿了她的作训帽帽檐，冰冷的雨滴顺着脸颊滑落。
她敲响了约翰的房门，开门的却是皮特。
“你好，我找约翰。”刘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皮特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林长官已经来过了，他带约翰去了小礼堂。”
林恒来过了？
刘天心里一惊，立刻转身朝小礼堂跑去。
小礼堂里只开了几盏应急灯，光线昏暗。
林恒、约翰、皮特三人分坐在一张长桌的两侧，气氛凝重得可怕。
林恒翘着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发出单调的“叩叩”声。
他看着对面脸色惨白、坐立不安的约翰，率先打破了沉默。
“约翰，你觉得郝诚那一脚，踹得对不对？”
约翰猛地一哆嗦，抬起头，眼神躲闪，不敢与林恒对视。
“我……”
“说实话。”林恒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
约翰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颓然地垂下头。
“对。”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是我混蛋，我不该解开绳子……”
林恒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很好。”他话锋一转，“但现在，因为你这个混蛋行为，我的兵，那个踹了你的郝诚，要被取消训练资格，遣返回国，还要接受严肃处分。”
约翰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林长官，我……”
“所以，这件事，你得想办法解决。”林恒直接打断他。
“我……我做不了主啊！”约翰快要哭出来了。
林恒的眼神骤然变冷，猛地一拍桌子！
“砰！”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小礼堂里回荡，吓得约翰浑身一颤。
“我没让你做主。”林恒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只是让你把事实说出来。”
他看了一眼手表，“我已经约了你们的哈利上校，他应该快到了。”
“想好待会儿怎么跟他说了吗？”
林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话音刚落，小礼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哈利上校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先是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约翰，最后将冰冷的目光定格在林恒身上。
“林，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恒没有起身，只是朝约翰扬了扬下巴。
“你先说。”
约翰求助似的看向哈利，却只看到对方冷漠的眼神。
他又看向林恒，那眼神里的压迫感让他几乎窒息。
“上校……”约翰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这件事……是我的错。”
在林恒的注视下，他将自己在攀岩时因为恐惧而私自解开安全绳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哈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约翰说完，林恒才慢悠悠地补充道：“哈利上校，我想提醒你一点。”
“他解开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安全绳，而是连接着我们五个人的主绳。”
“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五具尸体。”
他转向皮特：“皮特，你来作证。”
皮特站起身，对着哈利敬了个礼，沉声说道。
“上校，林长官说的是事实。当时的情况，确实万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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