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醒了?”左侧那个年纪稍长、眼神灵活的太监立刻凑上前,脸上堆起谄媚却毫无温度的笑容。
“您龙体尚未痊愈,王公公吩咐了,要您好生静养,千万不可劳神动弹。”嘴上说着关心的话,身体却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朱由榔看向车外的视线。
右侧那个略显稚嫩、但神色同样警惕的小太监也赶紧附和:“是啊皇上,外面风大,且有屑小之徒惊扰圣驾,您还是在车内安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奴婢们便是。”
这俩太监看似恭敬,实则带着一种惯有的,对这位年轻皇帝隐形的轻视和掌控欲。
在过去的记忆里,原主朱由榔性格较为软弱,常常被这些近侍宦官左右。
朱由榔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平静道:
“朕无碍。扶朕起来,朕要出去透透气,见见焦将军。”
两个小太监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年纪稍长的太监笑容不变,语气却强硬了几分:
“皇上,这可万万使不得。马指挥使和王公公再三叮嘱,眼下局势未稳,您的安危是头等大事。焦将军那边军务紧急,自有马指挥使他们协调,您还是安心休养为好。”
朱由榔听出来了这个太监的意思。
强调马吉翔和王坤的叮嘱,实际意思是,这事皇帝做不了主。
“哦?”朱由榔眉头微挑,目光骤然锐利起来,曾经当过兵的凌厉眼神和身为皇帝的气势,还是让两个小太监心头一凛,
“朕乃一国之君,要见自己的将军,何时需要经过奴才的允许了?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还是他马吉翔、王坤的天下?”
这话语气不重,却如惊雷般在小小的车厢内炸响。
两个小太监显然没料到一向温吞的皇帝会说出如此尖锐的话,顿时脸色一白。
年纪较大的太监反应快些,连忙跪倒,口称“奴婢该死”。
但身体依旧堵着门:“皇上息怒!奴婢们也是为您着想啊!实在是……实在是外面情况复杂,王公公他们……”
“滚开。”朱由榔不再跟他们废话,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缓起身,略微适应这副躯体,每一步踏得沉稳。
“皇上!”年纪较大的太监见软的不行,脸上那点谄媚瞬间收起,露出了一丝属于王坤心腹的跋扈。
他竟伸手想要虚扶朱由榔,但实则是阻拦皇帝:“您不能出去!王公公怪罪下来,奴婢们担待不起!”
另一个小太监也慌了神,下意识地跟着站起来,试图形成合围之势。
朱由榔刚准备动手,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得一个洪亮焦急的声音穿透了锦衣卫的层层阻拦:
“陛下!陛下!末将焦琏有紧急军情禀报!张月追兵已不足三十里,若再不阻击,车队危矣!恳请陛下准末将出战!”
是焦琏!
他显然不甘心坐以待毙,不顾马吉翔的阻拦,强行闯到了御驾附近。
紧接着,是马吉翔那尖厉的呵斥声:“焦琏!你好大的胆子!惊扰圣驾该当何罪?军情自有本指挥使与王公公共商决断,岂容你在此喧哗!来人,将他‘请’下去!”
随即传来一阵兵器碰撞和推搡争执的声音,显然焦琏的亲兵也与阻拦的锦衣卫形成了对峙。
朱由榔透过车帘缝隙看到了这一幕。
瞬间明白时机稍纵即逝。
眼神一冷,看向眼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太监。前世有过军旅生活训练,这副身躯虽然不如前世健壮,但一些基本的发力技巧和格斗经验还在。
眼见皇帝不为所动,继续向车门靠近,两名太监竟然竟梗着脖子道:“皇上,恕奴婢难以从命!王公公……”
话未说完,只见朱由榔猛然抽出车厢挂着的御用雁翎刀。
“噌!”的一声,长刀出鞘。
在两名小太监惊愕的目光之中,皇帝竟持刀捅来。
“噗嗤…噗嗤…”
鲜血顺着雁翎刀血槽潺潺流出滴落在马车内。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朱由榔强忍恶心,将两名哀嚎抽搐的小太监踹到一旁。
“狗奴才,你们也敢挟持皇帝!”
一把掀开车帘,迈步而出!
冬日清晨凛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也夹杂着人群的汗味和金属的冰冷。
阳光有些刺眼,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映入眼帘,车队停滞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官道上,文武官员、宫眷、士兵混杂一处。
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惶恐和疲惫。
不远处,身材魁梧、甲胄染尘的焦琏正被数名锦衣卫围住,双方怒目而视,剑拔弩张。
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身着飞鱼服,手按绣春刀,面色阴沉地站在焦琏对面。
而稍远一些,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坤,则在一群小太监的簇拥下,冷眼旁观,眼神闪烁,不知在盘算什么。
朱由榔的突然出现,瞬间让整个场面为之一静。
所有目光,惊愕、疑惑、担忧、甚至是畏惧,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这位刚刚“病愈”的年轻皇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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