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忽然道:“教主可愿意,与老道推手一局?”
“推手?”南宫宸一怔。
“对。”张三丰点头,“不是比武,不是较力,只是单纯的推手。在推手中,体会太极的精义,感受阴阳的流转,或许……能让你对刚才说的那些,有更深的领悟。”
南宫宸眼睛一亮:“晚辈求之不得。”
两人起身,走到殿中央。
面对面站立,相隔三尺。张三丰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南宫宸也伸出双手,掌心向下,轻轻搭在张三丰的手上。
手掌接触的刹那,南宫宸心中一震。
他感觉到的,不是内力,不是力量,而是一种……流动。
就像搭在一条奔流不息的江河上,你能感受到水的流动,感受到水势的变化,但你永远无法抓住它,无法控制它。
“放松。”张三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抵抗,不要引导,只是感受。”
南宫宸依言放松全身,任由那股流动的力量,通过手掌,传遍全身。
他闭上了眼。
在黑暗中,他“看”到了。
那是一个无形的太极图,在他与张三丰之间缓缓旋转。阴阳二气如两条游鱼,首尾相接,循环往复。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刚中带柔,柔中带刚。
每一次旋转,都蕴含着无穷的变化;每一次流转,都遵循着大道的轨迹。
而他就站在这个太极图的中央,感受着阴阳二气的冲刷,感受着动静刚柔的交织。
忽然,太极图加速旋转。
阴阳二气化作两条巨龙,一黑一白,冲天而起,在虚空中盘旋缠绕。然后,它们同时冲向南宫宸,没入他的体内。
丹田之中,原本平静的内力,忽然沸腾起来。
《九阴真经》的至阴内力,《九阳神功》的至阳内力,《北冥神功》的包容之力,《逍遥御风神功》的逍遥之意……所有内力,在这一刻,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自发地运转、交融。
但这一次,不是混乱的冲突,而是有序的融合。
就像太极图中的阴阳二气,相生相克,相辅相成。
南宫宸心中升起一种明悟——
原来,这就是“阴阳共济”。
原来,这就是“万法归一”。
原来,武道的巅峰,不是力量的叠加,不是招式的精妙,而是……回归本源,归于无极。
他睁开眼。
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张三丰收回双手,微微一笑:“看来,教主已经有所领悟了。”
南宫宸深深一揖:“多谢真人指点。”
这一拜,发自肺腑。
因为这一次推手,这一次传道,对他而言,不亚于一次新生。
张三丰摆摆手:“这是教主的机缘,也是老道的缘分。时候不早了,教主先回去休息吧。有些感悟,需要时间沉淀。”
南宫宸点头:“那晚辈先行告退。”
他转身走出紫霄宫,晨曦洒在他身上,温暖而明亮。
身后,张三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武林的未来,有希望了。”他低声自语,眼中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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