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那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像一根尖锐的冰刺,扎破了表面维持的脆弱平静,将水下更深的暗流与杀机暴露出来。
植物碱毒素。
这个从韩墨口中说出的名词,让陆沉夜周身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不是意外,不是并发症,是谋杀!一场针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濒死之人的、极其阴险而耐心的谋杀!
指挥车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陆沉夜盯着屏幕上已然恢复平稳、却依旧微弱的心率曲线,眼神阴鸷得可怕。他对着麦克风,声音低哑却带着淬毒般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
“查。把她进入医院后接触过的所有东西——空气净化系统、输液袋、营养液、甚至擦拭身体的棉纱——全部秘密取样。调动我们能用到的所有顶尖毒理学分析资源,24小时内,我要知道毒素的具体种类、浓度、投毒方式和可能的时间点。”
“是,老板。”韩墨的声音同样凝重,“已经在做。但医院是江砚洲的地盘,大规模取样很容易打草惊蛇。”
“那就用非常规手段。”陆沉夜没有丝毫犹豫,“让‘药匙’动起来,他知道该怎么做。必要的时候,制造一点小混乱引开注意力。我要结果,不计代价。”
“药匙”,夜枭内部极少动用的、精通药剂学和渗透行动的专家。他的出动,意味着陆沉夜的怒火已燃烧到极致。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上。
江砚洲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他不是傻子,刚才那阵诡异而凶险的心律失常,绝不像简单的病情反复。主治医生私下向他汇报时,眼神里的惊疑不定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加强所有进入病房的药品和医疗器械的检验流程,双人核对,全程监控。”江砚洲对身边的助理冷声下令,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风暴,“另外,秘密调查最近三天所有接触过沈小姐药品和护理用品的医护人员背景,尤其是近期有异常经济往来或行为异常的。”
他怀疑有内鬼。在苏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人想害他的妹妹!这无疑是对他权威最恶毒的挑衅。
林婉站在他身边,听着他的指令,眉头微蹙。她轻轻拉了一下江砚洲的衣袖,低声道:“砚洲,动静太大,会不会反而让隐藏的人更加警惕?而且,陆沉夜那边……”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如此大规模的内部筛查,很难完全瞒过同样紧盯着这里的陆沉夜。一旦被陆沉夜察觉到投毒的可能,以他此刻的状态,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插手,甚至可能采取更极端的手段,届时局面将更加难以控制。
江砚洲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和杀意。他看了一眼病房方向,又看了一眼周围看似严密却可能早已被渗透的安保,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先按我说的做,秘密进行。”他最终妥协了一步,但眼神依旧冰冷,“另外,婉婉,我记得你认识几位国内外顶尖的毒理学家和法医化学专家?”
林婉心中微微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嗯,之前做项目时接触过几位。需要我联系他们咨询一下吗?就以……研究罕见病例的名义。”
“尽快。”江砚洲点头,“需要任何样本,让主治医生配合你,但必须绝对保密。”
林婉轻轻“嗯”了一声,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她口袋里的手指,无声地捏紧了那个微型传感器。也许……她可以通过自己的渠道,比双方更快地拿到分析结果。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ICU区域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声的战场。
江家的安保明显更加警惕,对人员出入的盘查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而暗地里,夜枭的“药匙”如同真正的幽灵,利用换班间隙、监控盲区,以极其专业的手法获取了数十份潜在样本:输液管残留液、空气滤芯碎片、废弃的医疗包装……
陆沉夜坐在指挥车里,屏幕上的画面被分割成无数块,实时监控着“药匙”的行动轨迹和医院各处的细微动静。他的耐心正在被极度消耗,每一次病房内仪器数据的微小波动,都让他紧绷的神经近乎断裂。
江砚洲则在办公室内,听着手下对医护人员背景的初步筛查报告,眉头越皱越紧。暂时没有发现明显异常,但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林婉则利用探视时间,以关心妹妹病情、咨询专家为由,极其自然地收集了少量医生允许带出的、无关紧要的生理盐水样本和擦拭棉片,暗中置换了其中一份真正的关键样本——一小袋未使用的、疑似批次的营养液。
深夜。
韩墨的信息率先传入陆沉夜耳中:“老板,初步分析结果出来了。毒素确认是‘卡皮瓦藤碱’,极其微量,混合在最新一批次的静脉营养液里,通过持续输注进入体内。代谢快,难以追踪,但会累积性损伤心肌。投毒者非常专业,懂得控制剂量制造意外假象。”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婉也通过自己的加密设备,收到了来自“深网”某位专家的反馈,结论与韩墨的惊人一致!她看着屏幕上那行字,心脏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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