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道德绑架”的话一出口,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滞而紧绷。
季知棠心中那点耐心终于告罄。她缓缓放下一直端着的茶杯,腰背挺得更直,脸上那层晚辈的谦和温顺褪去,露出了内里属于生意人的冷静与疏离。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季木,声音清晰,不卑不亢:“大伯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家当初借的那五两银子,我们早已连本带利还清,欠条也已当面撕毁。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但这账,两清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又开始事不关己的季源昌,语气转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至于我父亲当年,念及兄弟情分,多方奔走,将大伯您介绍到县里酒楼做账房。这十年来,大伯一家在县城站稳脚跟,吃穿用度,远胜我们镇上苦苦挣扎的二房和小叔家。这份提携引路之情,不知又该如何算法?值不值得您今日,再念一念兄弟手足之义?”
这话如同一个无声的耳光,扇得季木和李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季木猛地一拍桌子,就要发作。
季知舟缓缓起身,不动声色地挡在季知棠身前。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沉静力量:
“今日我们前来,是为全人子之礼,向长辈拜年问安。”他目光平静地看向源昌,“兄长若有真才实学,何不堂堂正正赴考应试?县衙的大门向来为有识之士敞开,何必非要寻这旁门左道?”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深意:“靠人情得来的位置,终究不如凭本事站稳的踏实。”
季知棠也站起身,看了一眼紧绷着身体、隐隐护在她身侧的季知舟:“礼已送到,年已拜过。话不投机,多说无益。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她拉起季知舟,转身便走,步伐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身后传来季木气急败坏的吼声:“你!你们……好!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忘了本了!忘了当年是谁帮你们……”以及李氏尖声的劝阻和埋怨。
季知棠兄妹却恍若未闻,径直出了院门,将那满室的尴尬、愤怒和算计彻底关在了身后。
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风拂面,吹散了方才在屋里沾染的甜腻香气和憋闷之气。季知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腔中那点因被道德绑架而生的郁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解脱。
季知棠、季知舟两人相视一笑:“走吧,回家,娘和蘅姐儿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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