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林烨揣上全部家当，开着自己那辆破二手轿车，直奔市郊。
一路上，他脑子里还在不断推演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风险极大：可能塘里根本没多少鱼；可能塘主坐地起价；可能抽水清塘的成本远超预期；可能最后捞上来的鱼根本不值三万块……
任何一个环节出错，他都可能血本无归，直接宣告直播生涯（以及积蓄）的终结。
“妈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他狠狠拍了下方向盘，给自己打气。
根据网上零星的信息和路边大爷的指点，他跑了两个养殖场，都不是很理想。
要么是塘太大，他包不起；要么是塘主一看他是生面孔，开口就是天价，摆明了宰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夕阳给田野镀上一层金色，林烨的心却慢慢沉了下去。
难道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车子拐过一个弯，在一片树林后面，发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野塘。
面积不大，水色看起来也一般，旁边有个简陋的小屋，一个皮肤黝黑、穿着胶鞋的老汉正坐在门口抽烟。
林烨心里一动，停了车，堆起笑容走过去散烟。
“大爷，您好，打听个事儿。这个塘，是您家的吗？”
老汉警惕地打量了他一下，接过烟：“嗯，咋了？”
“哦，我是……搞水产批发的，想问问您这塘里的鱼，卖不卖？”林烨临时编了个身份。
“批发？”老汉嗤笑一声，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鱼塘，“我这破塘，没啥货了。几年没正经清过，就自己偶尔捞两条吃吃。你想批发，去前面那个大养殖场。”
有门！林烨心里一喜。
塘主都觉得没货，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价格好谈啊！
他赶紧说：“大爷，我不是要零卖。我是想……直接把您这个塘包圆了，里面的鱼，我全要了。您开个价？”
老汉愣住了，像是没听清：“包圆？咋包圆？”
“就是，我付您一笔钱，您这塘里的鱼，不管有多少，都归我。我自己找人抽水，自己捞，捞多捞少，我都认了。”
林烨解释道，心脏跳得厉害。
老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林烨，嘬了口烟，眯着眼盘算起来。
这破塘他自己清楚，平时就没捞出过什么像样的东西，还能有这好事？这年轻人怕不是个冤大头？
他伸出两根手指，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根：“三万！你要包，就给三万块！现金！”
三万！正好卡在林烨的心理底线上！
林烨心里狂喜，但脸上却露出为难和犹豫的表情：“大爷，三万太贵了。您看这塘……水好像也不深，这岸边……唉，我看估计也没多少鱼。一万五怎么样？就当交个朋友。”
“一万五？不行不行！”老汉头摇得像拨浪鼓，“最少两万八！少一分都不行！”
两人就在塘边你来我往地砍起价来。
林烨充分发挥了这辈子积攒的砍价技巧，从塘的大小、水质、周边环境一直说到运输成本、市场风险，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艰难创业的年轻批发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老汉咬死两万五的时候，林烨的脑子里，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且持续的‘渔获’诉求，符合绑定条件……】
【渔讯洞察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正在扫描当前水域……扫描完成！】
林烨猛地一愣，差点没站稳。幻觉？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
【当前水域（无名野塘）评估报告：】
【总鱼获价值预估：80,000 - 120,000 元】
【主要鱼种：鲫鱼、鲤鱼、草鱼、黑鱼、黄颡鱼】
【稀有度提示：检测到底层存在高价值生物反应（疑似多年生鳖类、大型黑鱼）】
【系统提示：该价格评估包含生物本身价值，未计算人工、运输等成本。】
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幕出现在他眼前，上面清晰地罗列着这些信息。
林烨彻底傻了，嘴巴微张，看着眼前的老汉和鱼塘，又“看”着脑子里的光幕。
系统？金手指？小说里的情节发生在我身上了？
价值八万到十二万？！还有老鳖和巨物黑鱼？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跳起来。
但他微微颤抖的手和瞬间发亮的眼神，还是被老汉捕捉到了。
老汉心里嘀咕：这小伙子怎么了？听到两万五吓傻了？还是激动的？难道我这破塘真有什么宝贝我不知道？
林烨迅速压下激动的心情，知道不能再砍了，必须立刻拿下！以免夜长梦多！
他脸上做出肉痛无比的表情，一跺脚：“行！大爷，两万五就两万五！但我有个条件，得签合同！白纸黑字写清楚，钱货两清，之后塘里捞出金山银山都跟你没关系了！”
老汉一看他这么痛快，反而心里有点打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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