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养心殿内。
经过荔贵人一夜侍奉,南晟的精神状态竟似比前几日更为好转了些。
额......那个话怎么说的来着,滋阴补阳?!!
咳咳~
南晟此刻靠在龙榻上,虽然病态还是十分显眼,但眼神不再那般浑浊涣散,甚至能与人多说几句话。
林蓁蓁例行请脉时,能感觉到他脉象中那股紊乱的躁动似乎被某种力量短暂的抚平了,但这“好转”却让她心头莫名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道,和女人睡一觉,也能缓解病情?!
她心中存着疑虑,目光不由再次扫过殿内各处。
当视线落回那些门窗旁悬挂的驱蚊香包时,她心头猛的一沉。
不对!!
前几日她明明已吩咐宫女将那些发霉的香包全部更换,为何今日悬挂的......看起来依旧是之前同一批的香包?
甚至其中一个角落的香包,锦缎颜色因日晒稍显黯淡,与她记忆中的位置分毫不差!
她不动声色的走近,假装在整理窗纱,指尖迅速在那个熟悉的香包上轻轻一捏。
果然!
内里填充物的触感,松散而微潮。
她借着身形遮挡,用指甲悄悄挑开一丝系带缝隙,凑近一闻。
那股极淡的霉味,再次钻入鼻腔!
内务府绝无可能如此粗心大意,连续两日送上发霉的药材!
这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此人能绕过宫规,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有问题的香包重新挂回原处!
林蓁蓁迅速从那香包中抠出一小撮发霉的艾草碎屑,用帕子小心包好藏入袖中,随即找到正在指挥小太监收拾熏炉的方如虹。
“方公公,借一步说话。”
她的声音轻柔。
方如虹见她神色凝重,立刻会意,两人走到殿角僻静处。
“公公请看......”
林蓁蓁摊开帕子,露出那点霉变的艾草,语气急促。
“之前刚换下的香包,今日竟又出现了同样的问题!这绝非疏忽,是有人蓄意要害皇上!”
方如虹看清帕中之物,倒吸一口凉气,清瘦的脸上瞬间布满惊怒。
“岂有此理!竟敢在皇上身边行此龌龊之事!老奴已让小圆子去查,正要向姑娘禀报,这会儿应该已经回来了。”
正说着,小圆子恰巧脚步匆匆的回来,见到方如虹与林蓁蓁,连忙上前低声禀告。
“干爹,林姑娘,查到了。这驱蚊香包的药料配制,原是由内务府一位姓陈的女官专门负责。
但据那边的人说,陈女官告病已有七八日,并未当值。这期间经手香包配料、分发、乃至悬挂的人,涉及内务府库房、分发处、以及各宫领用的太监宫女,人员繁杂,一时......一时难以锁定具体是何人做了手脚。”
线索似乎断在了人员繁杂这里。
方如虹眉头紧锁,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告病?真是巧得很!小圆子,你立刻带两个可靠的人,去那陈女官家中,不拘用什么法子,务必请她过来,咱家要亲自问话!”
他特意加重了“请”字的读音,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管你愿意来,还是不愿意来,你都必须要来!
“是,干爹!”
小圆子领命,立刻转身而去。
林蓁蓁心中稍定,有方如虹出手,或许能撬开突破口。
然而,她的心依旧悬着,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南晟服过药后,又昏昏沉沉睡去。
林蓁蓁守在外间,心神不宁的翻看着医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小圆子终于回来了。
然而,他带回来的消息,却让林蓁蓁和方如虹如坠冰窟。
“干爹......干爹!不好了!!”
小圆子脸色煞白,声音带着颤,“我们赶到陈女官家中时,发现......发现她已悬梁自尽了!桌上还留了一封......认罪书!”
“什么?!”
方如虹霍然起身,脸色难看至极,“认罪书?她认了什么罪?”
这都还没查到她,她怎么就未卜先知,提前认了罪了?!
“信上说......说她因家中急用银钱,一时糊涂,克扣了香包药材的份例,以次充好,用了些受潮发霉的陈年旧货......如今东窗事发,无颜见人,唯有以死谢罪......”
小圆子哆哆嗦嗦的汇报。
畏罪自杀?
克扣份例?
东窗事发?!
谁发现了?!
林蓁蓁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分明是杀人灭口!那幕后之人下手真是又快又狠!
“那......现在内务府负责香包配制的女官是谁?”
林蓁蓁强压下心头的惊惧,追问道。
新来的人到底是无知的替罪羊,还是皇后新的爪牙?
小圆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答道:“回姑娘,陈女官暴毙,内务府已火速提拔了一位新人顶替。是......是许茹芸,许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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