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萧远的雷霆之怒,在次日清晨彻底爆发。
天还未亮透,一队盔甲鲜明的侯府亲兵便径直闯入二房所在的院落,将面如死灰的二爷萧景瑜从内室“请”了出来,直接押往前院祠堂。整个过程迅雷不及掩耳,没有给二房任何反应和求饶的机会。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侯府,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沈清辞在墨韵堂也听到了动静,她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骚动,面色平静。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小姐,二爷……二爷被侯爷的亲兵带走了!直接押去了祠堂!”春桃白着脸跑进来,声音发颤,“听说……听说侯爷要开祠堂,请家法!”
开祠堂,请家法!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只有在处置涉及家族根本利益、犯下大错的子弟时,才会动用如此严厉的族规。
沈清辞心下了然。看来,二爷亏空公款、逼死人命的事情,证据确凿,已经触怒了侯爷的底线。
“二奶奶那边呢?”她问。
“二奶奶在祠堂外哭晕过去好几次了,侯爷……侯爷根本不见她!”春桃道,“三爷和三奶奶也去了祠堂外候着,但没让进去。”
沈清辞沉默。萧景瑜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永宁侯此举,既是清理门户,也是杀鸡儆猴,更是为世子扫清障碍。
整个上午,侯府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肃杀气氛中。前院祠堂方向隐隐传来杖责声和呵斥声,令人心惊胆战。直到午时,消息才最终传来:
永宁侯萧远以“贪墨公中款项、纵容家仆逼死人命、德行有亏”为由,在祠堂祖宗牌位前,亲自下令,将二爷萧景瑜重责八十家法,革除其在府中一切差事,收回其名下所有产业,并勒令其携家眷即日离京,前往北地边陲的一处贫瘠田庄“静思己过”,无诏不得回京!
这几乎等同于流放!二房,彻底完了!
消息传来,府中上下震动。二奶奶王氏当场彻底昏死过去。三奶奶李氏脸色发白,紧紧攥住了身边三爷萧景琰的手臂。而萧景琰,面色沉静,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
处置完二房,永宁侯萧远并未停歇,紧接着又下令彻查与二爷亏空案有牵连的一干管事、仆役,该杖毙的杖毙,该发卖的发卖,毫不手软。一时间,侯府内外血雨腥风,人人自危。
这场清洗,持续了整整三日。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侯府上下已然换了一副光景。二房的势力被连根拔起,相关人等被清理一空。三爷萧景琰因在军中表现尚可,且在此次风波中未受牵连,隐隐有接手部分二房原有事务的趋势,地位水涨船高。
而风暴中心的墨韵堂,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世子萧景珩依旧“病”着,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沈清辞依旧每日“侍疾”,安分守己。
但沈清辞能清晰地感觉到,府中众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前是轻视、怜悯,如今却多了几分敬畏和探究。毕竟,她是侯爷亲口承认的“冲喜贵人”,是世子“命中的贵人”。在二房倒台、世子地位更加稳固的背景下,她这个世子妃的分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日晚间,沈清辞去正房时,发现钱妈妈对她的态度,比以往更多了几分真切的恭敬。甚至连赵氏,看她时也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倚重。
“清辞啊,”赵氏拉着她的手,叹道,“府里近日不太平,委屈你了。好在景珩有祖宗保佑,又有你在身边,我这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沈清辞连忙低头,做出恭顺模样:“母亲言重了,伺候世子是儿媳的本分。”
从正房出来,沈清辞心中冷笑。侯府这些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二房在时,她是可有可无的冲喜工具;二房一倒,她便成了稳固世子地位的“贵人”。
真是现实得可笑。
但她也知道,这种地位的提升,对她而言是好事。至少,她有了更多喘息的空间和暗中行事的机会。
回到厢房,沈清辞屏退左右,独自沉思。二房倒台,意味着侯府内部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出现了。三房势必会趁机扩张势力。而萧景珩,他会继续装病,坐视三房坐大吗?还是会……有所行动?
她想起他那日的无声回应。他一定在谋划着什么。而自己,需要做好准备,在他需要的时候,成为他手中那把出其不意的刀。
夜色深沉,沈清辞推开窗户,看着窗外被清洗一新的侯府。空气似乎都清新了许多,但隐藏在这平静下的,是更加汹涌的暗流。
下一场风暴,或许很快就会到来。而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的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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