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从年末到1959年开春,四九城的天空总蒙着层灰,护城河的冰化得早,河底的淤泥都露了出来,裂着干硬的缝。
到了夏收时节,全国都开始干旱了,地里的麦子稀稀拉拉,穗子瘪得像没吃饱的孩子。打谷场上的石碾子转得有气无力,碾出来的麦粒掺着不少沙土,撑不起粮囤。粮站门口的队伍排得越来越长,人们揣着粮本,眼神里的焦灼一天比一天重——定量一减再减,起初是每月二十七斤,后来降到二十五斤,最后连二十斤都保不住,玉米面成了主食,白面成了稀罕物,谁家要是能蒸个白面馒头,那香味能飘半个胡同。
祸不单行。这年夏天,大毛突然翻了脸,拿出厚厚一叠账单,要求立刻偿还债务。最让人窝火的是,他们指定要用农产品抵债,还拿着美国的标准来卡——玉米得颗粒饱满,棉花要白净无杂,连苹果都得按个头过秤,差一点就拒收。
“这哪是讨债,分明是从背后捅刀子!”领导在会上拍了桌子,烟卷捏得稀碎,“当初借的时候客客气气,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连本带利要十倍,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可组织硬气,拍着胸脯应了:“还!用我们的粮食、棉花、水果还!但咱不欠他的,一分一毫都算清楚,挺直腰杆还!”
三大爷蹲在门槛上算了半会,把家里仅存的半袋玉米面锁进了柜子,转身对三大娘说:“往后顿顿喝稀的,把粮省下来。”
市面上供应越来越萧条,原先还能瞧见几筐红薯、土豆,后来连这些都少见了。粮站的大门总是关着,偶尔开一次,队伍能排到街尾,轮到的人也只能买上几斤玉米面,售货员的脸拉得老长:“没了!就这些!下个月再来!”
何雨柱现在两头路跑,一会去医院,一会送物资回厂。那天晚上娄晓娥吃饭时,还没吃进嘴,就想吐了,何雨柱给她把了一下脉,发现娄晓娥怀孕了,这下把吕文冰高兴得,心里念念祖宗保佑。何雨水听到自己要当姑姑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也赶紧告诉了娄振华夫妇。
何雨柱拿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申请报告,指尖因紧张微微发颤——这计划在他心里盘桓了半个月,每个字都浸着对粮荒的焦愁。
来到吕首长的办公室,何雨柱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他推门进去,见到吕首长,何雨柱把报告给了吕首长。声音带着豁出去的恳切,姥爷,“香港那边贸易路子活,娄振华在那边人头熟,让楼振华和我妻子娄晓娥去搞个办事处,专门收罗粮食。还有外海有个无名岛,能当转运站,避开检查,悄悄把粮运回来……”“我岳父娄振华是爱国商人,多次捐物资!而且他准备把厂里的股份也捐了。”何雨柱急得往前凑了半步,“现在是救急,只要能弄到粮,我以人格担保,
召开紧急会议以后,大家一致同意何雨柱的计划。娄晓娥、楼振华的政审……特殊时期,特事特办,重点看实际行动。”
电话那头传来应答声,也通知到了何雨柱。把批文给了何雨柱。
“何雨柱拿着批文找到娄振华,告诉他以前的计划开始实施。”那天晚上,趁怀孕的娄晓娥睡着以后,何雨柱走出房门,隐身驾着飞剑来到了申请下来的那个无名小岛上空。
他神念铺开,岛上的每一块礁石、每一处泉眼都清晰浮现——那处隐蔽在山坳里的淡水泉,流量足够支撑一个小型码头的补给;南岸的浅滩经礁石围筑后,恰好能拓成万吨轮停靠的泊位。他指尖掐诀,礁石如积木般自动垒砌,沙土随心意聚成堤坝,淡水泉被引至蓄水池,短短半个时辰,荒岛已初见码头雏形。
飞抵香港时,贺先生的别墅灯火通明。何雨柱推门而入,贺先生见他来,笑着推过一杯威士忌:“何先生深夜到访,定有要事。”
“贺先生果然爽快。”何雨柱将码头图纸摊开,“无名岛已改造成转运站,我岳父娄振华跟岳母带我妻子娄晓娥来港设办事处,劳您照应。还有派两批万吨轮轮流到小岛那运粮,回来时带回的物资放小岛上。
贺先生应了下来。又看何雨柱递来的另一份计划,娄振华到香港后准备“买地盖楼出租,建工厂自产自销?
“粮食要运,民生也要顾。”何雨柱指尖敲在“工厂”二字上,“纺织、罐头厂先起步,原料从小岛上运,成品销回大陆,两头不落空。”
贺先生眼中闪过赞许:“这事能成。”他举杯示意,“我让港府那边松松手,地皮优先给你们挑。何雨柱在准备一个月以后,娄振华已经把四九城的事办完了。而那些带不走的古董和家具杂物都给何雨柱收进空间。为什么要娄晓娥跟着去香港,那是因为何雨柱想自己的小孩有个好的环境出生,在四九城有些事怕别人眼红。而何雨柱想见娄晓娥也方便,飞剑一小时就香港了。就这样,娄振华三人坐上去香港的轮船住进何雨柱在香港的别墅,在香港发展起来。”何雨柱每天都忙着往返运输。他先到袋鼠国,把那边的矿产一股脑收进空间里,不管是赤铁矿还是孔雀石,只要是能用的矿石,都按种类码放整齐。接着,他从空间里取出事先备好的粮食——大多是小米、小麦,都是从自己空间地里种出来的。每天重复着这样的流程:矿石、粮食、运回国、收物资,看似单调,却从没出过差错。他心里清楚,多跑一赶,就多一份原料,仓库里就多一份粮食。这天何雨柱在办公室里只听窗外的欢呼像涨潮似的漫进来,起初是三三两两的惊呼,很快就连成一片浪,拍得窗玻璃嗡嗡发颤。他皱了皱眉刚要起身,办公室的广播突然“滋啦”响了两声,接着传来广播员带着哭腔的声音,却字字如惊雷:
“同志们!播报重大新闻——我国在新疆罗布泊地区,成功起爆第一颗大炮仗!这声巨响,炸碎了帝国主义的讹诈!从今天起,咱们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再也不用受那份窝囊气了!”
窗外的欢呼声陡然拔高,有人把帽子往天上扔,有人抱着电线杆放声大哭,连平时最严肃的老工程师都红着眼眶,对着西北方向连连作揖。
他冲到窗边,看着厂区里沸腾的人潮,忽然想起谈判时,对方专家拍着桌子说“你们造不出的,想起美国记者在国际会议上阴阳怪气“中国永远碰不到门槛”。那些压在心头的憋屈,此刻全被这声巨响震得粉碎。
广播还在继续,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力量:“这不是一颗炮仗,是咱们中国人的腰杆子!从今天起,谁也别想再拿大棒讹咱们!”
他抹了把脸,摸到一手的湿,不知是汗还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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