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深蓝色的绒布,温柔地覆盖了整座城市。李家客厅的灯光暖黄而柔和,映着四个人沉默的脸庞。
李富贵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安静:“柱子,有些事……我们觉得还是该告诉你。”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犹豫,“这两个多月,我们托了不少关系,按你说的地址和人名去找,南锣鼓巷95号大院确实存在过,但查不到任何关于你父母,还有你说的那些邻居的记录,就像……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何雨柱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指尖泛白。他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两个世界的时间线不同,或许很多人和事的轨迹早已改变。
“但是今天,”李富贵顿了顿,目光落在何雨柱脸上,“我和你阿姨发现了一部电视剧,叫《情满四合院》。里面的地址,就是南锣鼓巷95号大院,里面的人物名字,像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许大茂……都和你偶尔提起的邻居对上了。”
何雨柱的眼睛猛地睁大,握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电视剧?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家,自己熟悉的那些人,会出现在这种被称为“电视剧”的东西里。
“我打开给你看看吧,”肖小雅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心疼,“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些人,那些事。”
李富贵拿起遥控器,点开了剧集。熟悉的四合院画面出现在屏幕上,灰墙灰瓦,门口的石狮子,甚至连院门口那棵歪脖子树,都和何雨柱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身材壮实的年轻人出现在屏幕上,正大声嚷嚷着什么,眉眼间带着股爽朗劲儿。字幕打出“何雨柱”三个字。
“哥?”何雨柱下意识地低呼出声,随即又愣住了。不对,这不是他哥,这分明是……长大了的自己?
屏幕里的“何雨柱”在食堂里颠勺,手艺娴熟;在院里帮三大爷搬煤,跟二大爷拌嘴;被许大茂挤兑得跳脚,却还是在对方落难时偷偷送吃的……一幕幕画面闪过,既熟悉又陌生。
那些争吵、互助、算计、温情,都是他记忆里大院生活的影子,可画面里的人,都比他记忆中老了十几岁。他看着屏幕里那个年轻的“何雨柱”,就像在看很多年后的自己,既新奇又惶恐。
李小丫坐在何雨柱身边,小声问:“哥哥,这上面的人,你认识吗?这个也叫何雨柱的,是不是你呀?”
何雨柱没有回答,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到了院里的三大爷抠门到算着米粒吃饭,看到了二大爷总想着摆官威,看到了许大茂和“自己”斗来斗去,甚至看到了自己长大后当厨师的样子……
这些画面,有的和他记忆里的重合,有的却完全不同。比如他记忆里的许大茂还只是个调皮的少年,没屏幕里那么坏;比如他爸妈,在剧里似乎早就不在院里住了……
“柱子?”肖小雅见他脸色发白,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却被他躲开了。
何雨柱猛地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沙发,发出“咚”的一声。他看着屏幕里热热闹闹的四合院,眼眶瞬间红了:“是……是我们院,是那些人……可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面?”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既有找到熟悉痕迹的激动,又有面对未知的茫然。原来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人生,竟然被这样“演”了出来?那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又算什么?
李富贵关掉电视,客厅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何雨柱压抑的呼吸声。
“柱子,”李富贵走过去,轻轻扶住他的肩膀,“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或许你的世界和我们看到的这部剧,有着某种联系,又或许,只是巧合。但不管怎么样,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肖小雅也走过来,眼神温柔而坚定,“你现在在这里,在我们身边,这就够了。不管你来自哪里,不管你的过去是什么样,我们都把你当自己的孩子。”
李小丫也跑过来,拉着何雨柱的衣角:“哥哥,别难过,就算那些人不在了,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呀。”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一家三口,看着他们眼里的关切和真诚,心里那股惶恐和茫然渐渐被暖意取代。是啊,不管过去怎么样,不管未来会如何,至少现在,他不是孤身一人。
他吸了吸鼻子,擦掉眼角的泪,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李叔,阿姨,谢谢你们。这部剧里的人,确实是我认识的邻居,那个叫何雨柱的,应该……应该是很多年后的我。”
他终于决定不再隐瞒,把玉石观音、穿越、两个世界的时间比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关于空间和控物的能力也说了出来。
李富贵和肖小雅听得目瞪口呆,却没有丝毫怀疑。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他们反而觉得,这样的解释,比单纯的“巧合”更能说得通。
“所以,你还要回去?”肖小雅的声音带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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