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爹。”何雨柱脆生生地应着,背起沉甸甸的竹篮。那篮子比他的小身板还宽些,压得他肩膀微微往下沉,可他挺了挺胸,迈着步子出了门。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家里做事了。在这南锣鼓巷里摸爬滚打了几年,早就练就了一副机灵劲儿。知道哪条胡同人多,知道哪些人可能买包子,也知道遇到麻烦该往哪躲。他沿街叫卖着:“卖包子咯,刚出锅的热包子——”声音不大,带着点孩子气,却透着一股韧劲,在清晨的胡同里回荡。
一上午下来,包子卖得不算多,零零散散的,换来了几个铜板,沉甸甸地揣在兜里。日头渐渐升到头顶,晒得人有些发懒,何雨柱觉得肚子“咕咕”叫了,他从竹篮底下摸出个剩下的素馅包子——那是他特意留着的,素馅是白菜豆腐的,味道也不差。他啃着包子,收拾好摊子,准备回家。
就在他拐进一条叫“耳朵眼”的僻静胡同,打算抄近路时,忽然听到旁边的墙根下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咳……咳咳……”那声音很轻,却透着股子难受,像是咳得快把肺都咳出来了。他停下脚步,心里有点发怵,这胡同平时少有人走,阴森森的。可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墙角探出头,偷偷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深色短衫的中年男人,正蜷缩在那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头埋在膝盖里。他头发乱糟糟的,沾满了尘土,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嘴唇干裂起皮,嘴角还带着点血丝。最显眼的是他左腿的裤腿,一大片深色的污渍洇开,黑红黑红的,还在慢慢扩大,看样子是受了伤,流了不少血。
那男人察觉到有人,猛地抬起头,眼神警惕而锐利,像一只受伤的孤狼,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人。四目相对,何雨柱吓了一跳,心脏“咚咚”狂跳,刚想转身跑,却被那男人叫住了:“小兄弟,别怕。”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滚下豆大的汗珠。“我……我是抗日的,被鬼子追,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他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带着恳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抗日志士?”何雨柱心里一动。他平日里在街头巷尾,常听那些说书的、拉洋片的讲抗日的故事,知道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好汉,是专打小鬼子的。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狼狈,但眼神里的那份坚毅,像钉子一样扎在那里,让他想起了故事里的英雄。
他咬了咬嘴唇,看了看胡同口,确认没人,才压低声音问:“你……你伤得重吗?”
男人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腿:“挨了一枪,子弹没取出来,跑不动了。鬼子说不定很快就追过来,小兄弟,求你了,找个地方让我躲躲,只要躲过这阵,我绝不为难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何雨柱心里怦怦直跳,像揣了只小兔子。他知道这事儿要是被鬼子发现,自己和家里人都要遭殃,爹昨天还叮嘱他别惹事。可看着男人痛苦而期盼的眼神,想起前几天鬼子在巷子里抢走了张大爷家仅有的一袋米,想起王叔叔被鬼子打得鼻青脸肿,想起说书人口里“保家卫国”的词儿,他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勇气,像火苗一样“腾”地烧了起来。
“跟我来。”他丢下三个字,声音有点抖,却很坚定。然后背起自己的空竹篮,警惕地看了看胡同口,像只机灵的小耗子,带着男人,朝着不远处一片荒僻的宅子走去。
那片荒宅,在胡同的尽头,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听老人们说,这宅子以前是满清一个王爷的,当年也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院子里还养着仙鹤、孔雀。可后来家道中落,又经过战乱,主人跑的跑,死的死,渐渐就荒废了。如今,院子里杂草丛生,都快长到一人高了,断壁残垣随处可见,碎砖烂瓦堆得像小山,几棵老槐树长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浓密的树荫把阳光都挡在了外面,更添了几分阴森。
但孩子们不怕,反而觉得这里充满了乐趣。他们在这里捉迷藏、过家家,把断墙当城墙,把瓦砾当武器,对宅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包括那个隐藏在西厢房地下的密室。那是去年夏天,何雨柱和几个伙伴玩“挖宝藏”游戏时偶然发现的,石板下面是个不算深的地窖,不大,却足够藏几个人。
何雨柱带着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穿过齐腰深的杂草。草叶子划过裤腿,痒痒的,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嗡嗡”地飞着。他们避开那些容易发出声响的碎玻璃和断木,脚下的路坑坑洼洼,走得踉踉跄跄。男人腿上的伤显然很疼,每走一步都皱紧眉头,额头上的汗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却咬着牙没吭声,只是紧紧跟着何雨柱。
终于到了西厢房。这里的屋顶已经塌了一半,露出黑漆漆的椽子,阳光从破洞里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破碎的画。墙角结着蜘蛛网,挂满了灰尘,风一吹,“沙沙”作响,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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