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赛满分第一，推荐进入国家集训队。
这个消息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江城一中的校园里荡开了一圈圈涟漪。课间时分，林凡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许多，有好奇，有羡慕，也有几分审视。
然而，林凡的心境却如同深潭，不起波澜。灵界千年的孤寂修行，早已将他的心智磨砺得远超同龄人。这些外在的喧嚣，于他而言，不过是通往目标途中微不足道的背景音。他清晰地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即将到来的竞赛奖金，以及如何稳妥地解决爷爷后续的康复费用。
“哼，瞎猫碰上死耗子。”李铭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双手插兜，刻意提高了音量，“省赛运气好罢了，国家集训队那可都是真正的天才，到时候别现了原形，给我们学校丢人。”
林凡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扫过去，径直从李铭身边走过，仿佛对方只是一团无形的空气。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言语反击都更具力量，让李铭蓄足力气的挑衅砸在了空处，脸色顿时一阵青白。
放学后，林凡照例前往图书馆。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他一边走，一边默默感应着体内那丝比发梢还细微的灵气，按照《基础引气诀》的路径缓缓运转。虽然进展微乎其微，但每一次循环，都能让他感觉到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壮大。这让他感到踏实。
就在他即将走进图书馆大门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他。
“林凡同学？”
林凡回头，看见苏雨晴站在几步开外，脸上带着浅浅的、恰到好处的微笑。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边。
“恭喜你，省赛取得了那么好的成绩。”苏雨晴走上前，语气自然大方。
“谢谢。”林凡点了点头，回应简洁。他能感觉到，苏雨晴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宁静气质，但具体哪里不同，以他目前炼气初期的微末修为，还无法清晰洞察。
“我也看了最后那道题，你的解法真的很巧妙，尤其是引入那个边界条件的方式。”苏雨晴似乎对物理很有兴趣，直接聊起了考题，“我当时卡在了积分收敛性的判断上，差点没做完。”
林凡心中微动。苏雨晴提到的这个细节，确实是他解题时一个比较隐晦的关窍，能注意到这点，说明她的物理功底相当扎实。
“运气而已，那道题的题干本身有点模糊。”林凡保持着低调，不欲过多谈论自己。
“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哦。”苏雨晴笑了笑，目光掠过林凡的脸庞，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林凡同学，你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比如，登山？或者接触一些……古物之类的？”
她的问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林凡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平时就是看看书，偶尔跑跑步。古物什么的，接触不到。”
他体内的那丝灵气，在苏雨晴问出这句话时，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感知的悸动。这让他更加确定，苏雨晴绝非普通的学霸。她可能身怀某种特殊传承，或者对“气”有着异于常人的感知。
“这样啊。”苏雨晴点了点头，眼神清澈，看不出太多情绪，“那就不打扰你看书了。希望在国家集训队还能和你交流。”
“好。”林凡应了一声，目送苏雨晴转身离开。她的背影窈窕，步伐轻盈，却总给林凡一种迷雾般的感觉。
‘她是在试探我？’林凡暗忖，‘是因为省赛时我服用了启灵丹，残留了微弱的气息被她感知到了？还是我日常修炼，无意中泄露出了一丝灵力？’
看来，在地球上，也并非全然是凡人。以后修炼和动用这些非凡手段，需要更加小心谨慎了。
他将这点警惕压在心底，走进了图书馆。当务之急，是准备国家集训队的选拔，以及……解决那还差四千块的康复费缺口。
初赛和省赛的奖金加起来有一万一千元，卖启灵丹得了一万五，总共两万六。爷爷首付款和初步康复已经用去两万二，剩下四千，而下一个月的康复费用又迫在眉睫。
仅仅依靠竞赛和卖药，似乎总慢了一步。他需要一个更稳定，或者更快速的来钱途径。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林凡并没有立刻翻开竞赛资料，而是闭目凝神，意识沉入那逐渐复苏的记忆碎片之中。他在浩如烟海的炼丹知识里搜寻，希望能找到一种材料更普通、炼制更简单，但在地球上同样能卖出价钱的东西。
时间一点点过去，图书馆里安静得只剩下书页翻动和笔尖摩擦的声音。
突然，一段关于“淬体液（残）”的信息浮现脑海。这是一种用于打熬筋骨、强化体魄的基础药液，严格来说甚至不入品阶，对修行者效果甚微，但对于未曾修炼的凡人，尤其是从事体力劳动或者身体有暗伤的人，却有固本培元、缓解劳损的奇效。
更重要的是，它的主材是几种常见的壮骨活血的中草药，辅以一味作为“药引”的……高度纯粮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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