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既起了杀心,纵有千般手段也是徒劳。
所幸尚存几分情面,容我归乡见亲眷最后一面。
徐哓闻言攥紧拳头,忆起当年与赵睢抵足而眠的旧事,胸中如堵。
没想到连累了自己,最终竟落得这般境地。
赵睢扫了徐哓一眼:“徐瘸子,你从前可没这么伤春悲秋。”
“唉!”
徐哓长叹一声:“或许是年纪大了,看不得生死离别。”
“我可还没死呢。”
赵睢纠正道。
“但离死也不远了。”
徐哓摇头道:“这事我回头替你说说,好歹让你安稳度过晚年。”
“别!”
赵睢急忙制止:“你若装不知道,我还能活着回胶东;要是替我求情,怕是连两天后的岁末大典都撑不过。”
徐哓若插手,只会适得其反。
徐哓揉了揉鼻子:“赵醇不至于这么恨我吧?”
“你干过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赵睢继续道:“你在胶东的‘壮举’我可一清二楚——徽山灭大离铁骑上万,斩赵衡骑兵过万,拐走青州守备,羞辱赵醇派往北凉的使者……徐哓,你的罪孽简直数不清。”
其实赵睢也想如徐哓这般痛快一回,但他不敢。
他没徐哓的本事,若在胶东放肆,等待他的唯有……
三尺白绫……
一杯毒酒……
“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挺不是东西。”
徐哓得意道:“不过,赵醇要是不服,尽管派兵来打。”
“全大离也就你徐哓敢这么嚣张。”
顿了顿,赵睢正色道:“徐哓,这次进京务必小心。
听说赵衡联合了赵毅等人,想借今年大雪龙骑兵的事在岁末大典上弹劾你。”
这才是赵睢此行的目的。
“随他们闹腾,几条杂鱼掀不起风浪。”
徐哓不以为意地摆手。
见他有底,赵睢不再多言,闲聊片刻后便起身告辞。
赵睢正要踏出驿站大门,李锛忽然出声:
胶东王且慢!
嗯?还有何事?
赵睢一行人闻声驻足。
李锛从药袋中取出一个白瓷瓶递过去:
这是我特制的解毒丹,可解百毒。
瓶 ** 十二粒,只需三粒便能化解你体内之毒。
若王爷回心转意,随时可服用。
有劳了。
赵睢略作迟疑,将瓷瓶收入袖中,神色复杂地望向徐哓:
徐哓,我这辈子处处不及你。
论谋略心计自愧不如,就连挑选女婿的眼光也差你一筹。
下辈子再努力吧!
徐哓朗声笑道。
告辞!京城再会!
望着赵睢的车驾消失在夜色中,徐哓与吴愫等人返回驿站。
紧闭房门后,徐哓详细询问今夜之事。
得知原委,他沉默良久,叹道:
袁本溪狡诈多疑,此番逃脱,再想擒获怕是难了。
这袁本溪正是当年白衣案的元凶,致使吴愫痛失至亲。
徐哓对其恨之入骨。
此时徐谓熊开口道:父亲,李锛刚想到个引蛇出洞的计策。
徐哓与吴愫齐声追问。
二位先请坐,此事说来惊人。
待二人落座,徐谓熊娓娓道来。
听完计划,
徐哓与吴愫相顾愕然。
良久,徐哓凝视李锛: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当真只为诛杀袁本溪、赵瑄素?绝非意图救治 ** ?
徐哓再次确认。
“我与那老皇蒂毫无瓜葛,何必在他身上浪费精力。”
徐哓略作沉吟,转头询问吴愫:“夫人意下如何?”
吴愫干脆利落地答道:“我看行!”
“那就这么定了,虽说手段不太光彩。”
一旦消息传开,大离历代 ** 的陵寝必然遭殃。
届时定会有人潜入皇陵,将那些遗骸付之一炬——毕竟谁愿意头顶上压着一群“活祖宗”?
86.大离京师的声声朝拜!【!】
徐哓随即问李锛:“何时动手?”
李锛盘算片刻:“岁末过后,离京之际。”
“时机选得不错。
”徐哓颔首道,“真要是闹出乱子,咱们早已返回北凉,与咱们毫不相干。”
“正有此意。”
商议完细节,众人各自回房歇息。
这夜的大离京城,有人酣睡如泥,有人彻夜买醉,更有人愤懑难眠。
晨光熹微时分,李锛用早膳时瞥见徐堰彬正在门外备车,顺口问道:“王爷要进宫?”
“嗯。
”徐哓咬着馒头含糊应道,“早点了结这摊事,早日回北凉。”
“确实该如此。
”李锛放下茶盏,“这京城待得人浑身不自在。”
“谁说不是呢。
”徐哓拍着大腿感慨,“昨夜我可是辗转难眠。”
吴愫闻言横了他一眼——昨夜那震天响的鼾声传遍驿站,这叫失眠?脸皮比城墙还厚!见丈夫装聋作哑,她转而问李锛:“今日可有事要办?”
“闲来无事。
”李锛答道。
李锛轻轻摇头。
陪我进趟城?
吴愫开口询问。
还是去钦天监?李锛略显惊讶。
吴愫再次摇头:想让你和谓熊陪我去见个老朋友。
李锛爽快应下:没问题!
众人用过早饭,整装完毕,在三百大雪龙骑的护卫下向京城进发。
不多时,雄伟的京城轮廓已映入眼帘。
就在此时,李锛注意到一名黑袍僧人挡在入城的必经之路上。
待他与徐哓策马来到僧人跟前,只见对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大柱国别来无恙。
徐哓翻身下马,伸手拍了拍僧人光溜溜的脑袋:杨秃驴,多年不见,你这模样倒是一点没变。
僧人无奈苦笑:大柱国风采更胜当年。
徐哓咧嘴笑道:还是老样子,尽说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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