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背着我窃窃私语。
有一次,我假装在客厅地毯上玩托马斯小火车(天知道这有多折磨我的灵魂),耳朵却竖得像天线,捕捉着厨房里压低的对话。
“……跟他曾曾祖父一样……”这是我爹的声音,带着一种发现家族秘密的兴奋。
“真的是……返祖现象?巫师血脉?”这是我妈,声音里透着担忧,但似乎还有一丝……骄傲?“可是,现在还有……那个地方吗?”
“肯定有!我一直觉得我们李家不一般!你看我小时候也……”我爹的声音陡然升高,又被我妈“嘘”了回去。
我:“!!!”
返祖现象?!巫师血脉?!
合着我这不是BUG,是祖传的?我家祖上还真有骑着扫帚满天飞的主儿?我投胎的时候是不是选错了“魔法英国”服务器,而不是“普通英国”副本?
我内心的吐槽之力几乎要压制不住了:祖宗们!你们能不能靠谱点?传下来的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连个使用说明书都没有!稳定性差就算了,连个像样的特效都没有!人家电影里巫师施法都光芒万丈、咒语乱飞,我呢?让筷子悬浮、给牛奶降温?这特么是家政魔法吧?!是家养小精灵的活儿啊喂!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普通人,混个义务教育,然后考个……呃,算了,英国好像没啥好大学是我前世看得上的,那就混个毕业,找份清闲工作,比如在公园里喂鸽子之类的。可现在倒好,我可能连普通人的资格证都拿不到了!
我爹妈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以前是看儿子,现在简直是看一个会移动的、可能引爆的、但潜力无限的魔法烟花。
我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晃悠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一根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雕着古怪花纹的木棍(绝对不是筷子!);再比如,一本封面模糊不清、用某种皮质装订的旧书(我怀疑他是不是从eBay上淘来的古董仿品)。
他甚至试图教我一些“口诀”,据说是他小时候听他爷爷念叨的,听起来像是某种方言混合着蹩脚拉丁语的咒语。
“Mo Mo,跟着爸爸念:Flickum~Endus~”我爹拿着那根木棍,对着桌上的羽毛笔,一脸严肃地比划着。
我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鼻尖,以及那极其不标准的发音,内心充满了绝望。大叔,你确定你念的不是‘快克姆-嗯哒斯’?这听起来像某种感冒药的名字!而且你拿的是根筷子吧?别以为刷了层漆我就不认识了!
为了我坚定的咸鱼梦想,我决定装傻到底。
当他念出那句诡异的“咒语”时,我要么是突然指着窗外喊“Squirrel!”(“松鼠!”),要么就是打了个巨大的、毫无征兆的哈欠,或者干脆……让旁边他忘了收起来的、装着冷咖啡的杯子,轻微地晃动一下。
就一下,绝不夸张。
但这微不足道的晃动,足以让我爹像中了彩票一样,激动得满脸通红,抓住我妈的手:“看到了吗?亲爱的!他感应到了!他真的有天赋!我们李家沉寂了几代的巫师血脉,终于要重现荣光了!”
我妈则一边拍着他的背安抚,一边用那种“我儿子果然是天才”的慈爱又骄傲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妈妈,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提醒您,爹地的咖啡再不喝就真的不能喝了。以及,我只想当咸鱼,不想当巫师啊!
这种压抑的生活,这种时刻需要隐藏真实想法、控制不稳定能力、应付脑补过度的父母的日子,让我倍感心累。
七岁生日那天,我吹灭蛋糕上的蜡烛时,许下的愿望无比真诚:“拜托了,不管是梅林还是上帝,或者是地府那个不靠谱的IT管理员,让我的‘超能力’消失吧!或者至少给我个开关!我只想做个平凡的、安静的、可以合法躺吃的废物啊!”
当然,表面上,我依旧是那个乖巧、有点内向、偶尔会“不小心”让东西飘起来或者变凉的、普通的七岁华裔男孩李默。
只是在我内心深处,那条梦想中的咸鱼,正在一片名为“不稳定魔力”的惊涛骇浪中,艰难地保持着平衡,并发出无声的呐喊:
“这该死的、提心吊胆的、随时可能被迫‘重现家族荣光’的咸鱼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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