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心头一跳，陌生的感觉又来了。
琴酒捂着胸口，自从他和黑桃A在一起，琴酒体会过了太多陌生的感觉，喜悦、孤独、别扭……现在是什么？
他在心痛吗？
这种感觉来的突然，压的琴酒喘不过气，竟然让琴酒感受到了悲伤，他在心痛？
“不可以，黑桃A。”琴酒抓住了黑桃A的手：“你想要的人不允许你死，你要活着。”
“……呼……呼……”黑桃A喘着气，显然这次的受伤实在让她有点难以承受：“小黑……怎样，才像个真正的人呢？”
琴酒张了张嘴。
他很想说“你现在就是”，可是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从组织里Boss和他沟通，以及他得到的碎片化信息来看，黑桃A出生自培养皿，从小接触的人不是杀手就是那所谓的父亲，组织里，大家似乎称他为怪老头。
黑桃A对外界的认知很少，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一个杀人的工具、听话的工具，机械的完成任务，几乎没有自己的思想。
那为数不多的自我思想，好像也是因为那所谓的父亲大人，动了那仅剩的一点点恻隐之心。
琴酒看着手里那四四方方的手机，突然反应过来，黑桃A对外界世界的理解，可能就只有这个东西。
他一天就研究透的手机，就是黑桃A接触外界的全部了。
其实一开始琴酒就察觉到了黑桃A的不对，黑桃A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机械的加入前缀，而且……总是会呆愣一两秒。
他一开始觉得黑桃A笨，天然呆，总是能非常淡定的把他气的半死。
现在琴酒反应过来。
并非黑桃A笨。
是因为黑桃A第一次遇到这些问题，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以她这么快的反应速度，面对他，反应了足足好几秒才能做出反应。
“真正的，人吗？”琴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范围太广，而黑桃A什么都没有：“总会知道的，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世界很安静，黑桃A已经陷入沉睡，握着他的手，还在冷的无意识发抖。
琴酒轻咳了两声，下意识向四周看看，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偷感很重……
琴酒沉默了一下，去换了套睡衣，上了床，轻轻抱住了黑桃A。
没人看到，但是主动这么做让琴酒感觉有点羞耻。
没事，没人看到。
而且他只是为了救人就，黑桃A这么冷，他就是暖一下床……啊呸，给黑桃A保持一下体温而已。
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他想抱一下黑桃A。
或许是因为太冷了，突然感受到热源，黑桃A的眉头一下舒展开，身子一动蜷缩进了琴酒怀里，无意识的蹭了蹭。
琴酒冰冷的脸颊浮现出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笑意。
看吧，他只是为了帮黑桃A稳定情况而已，黑桃A现在很需要温暖而已，是黑桃A主动的，和他没关系。
正想着，怀里的黑桃A不知道是不是压到了鼻子，呼吸不畅，松开了手把头扭到一边。
眼看黑桃A就要翻身，琴酒脸一黑，按住黑桃A的背，又把她按回了自己怀里。
行，是他主动的还不行吗？这个女人乱动什么？都生病了不能老实一点？刚抱住他就要换姿势？
琴酒又不高兴了。
“喂，黑桃A。”琴酒戳了戳黑桃A：“你喜欢我。”
“唔……”黑桃A烧的迷迷糊糊：“喜欢……”
“能不能不是粉丝对偶像滤镜的喜欢？”琴酒抿着唇：“要对我是那种喜欢。”
“哪种？”黑桃A嘴里含糊不清。
琴酒：“……”
这种东西，点到为止得了，这种时候能不能心有灵犀一下？难道这还要他堂堂琴酒说清楚说坦白说露骨吗？
琴酒觉得自己就不该开启这个话题，越开启越不高兴。
是他自己说的感情是不切实际的东西，让他自己打破岂不是很没面子？黑桃A就不能识相一点，先说出来吗？
这怎么办？
黑桃A从小到大都是杀人工具教育，应该没人教过她感情是什么，这难道还要他来教？
琴酒深吸口气，有种任重道远的感觉。
被窝里暖暖的。
黑桃A在抱住琴酒后，不知道是不是琴酒体温高，黑桃A竟然真的不再颤抖了整个人稳定了很多。
琴酒眨了眨眼，眼睛有点涩，很奇怪，他和黑桃A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到一丝倦怠，紧绷的神经会非常放松。
这里没有雨声，也没有挂钟清晰的嘀嗒声，两个人拥抱着，逐渐陷入沉睡。
黑桃A睡的很好，但是琴酒睡的不沉。
他本来就没有沉睡的习惯，黑夜的鹰要时刻保持警惕，更何况他随时要注意黑桃A的体温，以免真的出现什么问题。
因此，在早上黑桃A睁开双眼时，睫毛划过胸膛第一下，琴酒就醒了。
好痒……
琴酒低下头，怀里的少女恰到好处的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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