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客栈前的雪水还没完全干透,石板路上留着深浅不一的水痕,映着正午的阳光泛着碎光。林越刚将时间罗盘收回布袋,就见远处官道上奔来一匹快马,马蹄踏过水痕溅起细雾,马上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官服,腰间挂着雾溪古镇的铜制令牌,一看便知是古镇的吏员。
“林大人!苏姑娘!柳姑娘!请留步!” 那吏员还没勒住马,就急声喊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喘息,马缰被他攥得泛白,马鞍旁挂着一个鼓囊囊的布包,随着马匹的躁动不停晃动。
林越三人停下脚步,苏清鸢下意识将灵脉仪挪到身前,柳如烟也悄悄摸向袖口的玄煞镜残片 —— 虽知是古镇来人,但这急促的模样,难免让人担心又出了阴邪变故。
吏员翻身下马时差点踉跄倒地,他顾不上拍去官服上的雪沫,快步冲到林越面前,从布包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文书,双手递了过去,指尖还在微微发抖:“林大人,这是古镇的粮价记录和百姓证词…… 您之前帮我们解了时空停滞的祸事,可没想到,那停滞的三天里,有商人趁机囤粮抬价,现在镇上的米价已经涨到平时的三倍,穷苦人家根本买不起,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乱子!”
林越接过文书的手一顿,指尖触到纸页上的墨迹还带着几分潮湿 —— 显然是连夜整理出来的。他快速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记着 “停滞首日,张记粮行闭店”“次日,李记、王记粮行均称‘无米’”“第三日,黑市米价一两银子一斗”,每一条记录后都盖着古镇的小印,末尾还附着十几张百姓按的红手印,指印边缘的墨迹晕开,像是按印时手在发抖。
“怎么会这样?” 苏清鸢凑过来看文书,灵脉仪的探头无意识地扫过纸页,屏幕上突然跳出 “无阴邪能量残留,文字记录真实” 的提示,她的眉头瞬间皱起,“时空停滞时,古镇的秩序虽乱,但我以为官员会盯着民生,怎么会让商人钻了空子?”
吏员叹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里满是无奈:“停滞那三天,镇上的人都像被定住了似的,要么重复做一件事,要么浑浑噩噩,连镇长都差点忘了自己的职责。那些商人精得很,知道时空混乱没人管,头一天就把镇上的存粮全收走了,藏在城外的粮仓里。等停滞结束我们反应过来,粮价已经涨得没边了,他们还说‘是地脉动荡导致粮荒’,哄骗百姓买高价粮!”
柳如烟的玄煞镜残片突然亮了一下,淡金光扫过吏员递来的文书,在 “张记粮行” 的名字上停住:“这张记粮行的老板,是不是半年前从渝州来的?我记得在西南义庄附近,见过这个粮行的幌子,当时残片感应到他身上有极淡的阴邪气息,还以为是路过雾溪沾到的,现在看来……”
“正是渝州来的!” 吏员立刻接话,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姓张的老板自称是做‘跨地粮贸’的,半年前租了镇上最大的粮仓,当时我们还觉得是好事,能让粮价稳些,没想到他早憋着坏心眼!前几天有百姓看到他粮仓里的灯半夜亮着,还听到马车声,肯定是在往外地运粮,想把雾溪的粮都掏空!”
林越的指尖在 “张记粮行” 的名字上用力按了按,纸页被按出一道浅痕。他想起在雾溪古镇时,张记粮行的伙计还曾给他递过热水,当时只觉得是寻常商户,如今想来,那伙计看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算计。“时空停滞是阴邪所致,可这些商人的贪婪,比阴邪更伤人。” 林越的声音沉了下来,眼神里带着怒意,却又很快压了下去 ——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得想办法尽快让粮价降下来,不让百姓再受委屈。
“灵脉仪能定位粮仓的位置吗?” 林越看向苏清鸢,“只要找到囤粮的地方,拿出证据,就能逼着商人开仓放粮,再上报渝州府追查他们的责任。”
苏清鸢立刻调试灵脉仪,将雾溪古镇的地图调出来,在张记粮行的位置做了标记,又输入 “粮仓地脉波动” 的参数:“粮仓是石头砌的,会影响地脉信号,但之前在雾溪校准沙漏时,我记录过城外几处大型建筑的能量特征,其中一个和粮仓储粮后的波动吻合,应该就是张记藏粮的地方。” 说着,她在地图上点出一个红点,“离古镇不到十里,在山坳里,很隐蔽。”
柳如烟将玄煞镜残片递给吏员,又从布包里掏出一张画着简易符纹的黄纸:“这残片你带着,靠近粮仓时它会发光,能帮你找到准确位置;这符纸是‘显形符’,要是商人不认账,你就用符纸对着粮仓门烧了,能显露出里面的存粮数量,让百姓都看清他们的猫腻。”
吏员接过残片和符纸,双手攥得紧紧的,眼眶有些发红:“多谢三位大人!有了这些,我们就能给百姓一个交代了!只是…… 你们要去京城查大案,会不会耽误你们的事?”
林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却温和:“百姓的事,从来都不是‘耽误’。我们护地脉,就是为了让百姓能安稳过日子,要是连粮都吃不起,地脉再稳又有什么用?” 他转头看向柳如烟,“你陪吏员回一趟雾溪,帮他们处理完囤粮的事,再用残片查一下张记和赵德昌有没有关联 —— 毕竟他是从渝州来的,说不定和阴邪案有关联。我和清鸢先去礼部查镇脉鼎,我们保持地脉传讯,有事随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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