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后殿的空气里,最后一丝阴寒终于散去。悬在半空的地脉石沙漏,细沙正以均匀的速度往下淌 —— 不再是之前的停滞或逆向飞溅,每一粒暗金色的沙子都裹着淡淡的星力光泽,落在下层沙堆时,发出 “沙沙” 的轻响,像春雨落在青石板上,细碎却充满生机。
林越站在沙漏下方,指尖轻触石身 —— 之前的冰凉已被温润取代,导能纹里的金光顺着指尖传来暖意,像握着一块浸了暖阳的玉。他抬头望去,殿顶的星力还在缓缓注入沙漏,银白色的光流顺着石盖入口淌下,与细沙交融,让每一粒沙子都泛着双重光泽,美得不像凡物。
“灵脉仪显示,时间流彻底稳定了!” 苏清鸢的声音带着难掩的轻快,她举着仪器走到林越身边,屏幕上的绿色曲线平直如镜,“阴能读数归零,导能纹的星力流动均匀,连地脉的振动频率都恢复到了正常范围 —— 古镇的时间,真的回来了。”
柳如烟也收起了玄煞镜残片,残片此刻只泛着柔和的微光,再没有之前的急促共鸣:“残片感应不到任何异常了,连地脉井方向的阴能都散干净了。刚才我去殿外看了眼,井里的黑水变成了清水,还能看到井底的鹅卵石。”
三人刚走出后殿,一阵久违的烟火气就扑面而来 —— 巷口的舂米房里,舂米的 “咚咚” 声彻底停了,李满仓正扶着舂米老婆婆坐在门槛上,老人手里捧着一碗热粥,小口小口地喝着,浑浊的眼睛里映着灶火的光,不再是之前的空洞。看到林越三人,老婆婆放下碗,颤巍巍地起身,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官爷…… 老婆子终于能停下了,这米舂得够吃半个月了。”
林越连忙扶住她,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 之前看到老人机械舂米时的心疼,此刻都化作了踏实的欣慰。他看向石臼里堆得冒尖的米粉,又看了看老人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疲惫都值了:“婆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沙漏修好了,古镇的日子会像以前一样顺顺当当的。”
巷内的变化比想象中更明显。织锦姑娘的作坊里,“咔嗒” 声变成了轻快的调子,她正拿着之前织了一半的山茶纹样,手指灵活地调整丝线,看到柳如烟路过,还笑着举起织物:“姑娘你看,这朵山茶终于能织完了!之前总觉得手不听使唤,现在好多了。”
晒谷场的汉子们也收起了连枷,正拿着扫帚清理地上的谷粒 —— 虽然之前的谷粒已发霉,但他们脸上没有丝毫抱怨,反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柱子扛着一袋新收的玉米从巷头走来,看到林越,老远就挥手大喊:“林大人!我娘蒸了玉米饼,你们要不要尝尝?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最热闹的是巷尾的空地上,几个孩子围着之前叠纸船的小女孩,正把那些堆成小山的纸船放进竹篮里。小女孩拿起一只最整齐的纸船,递到林越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大人,这个给你!之前我不知道为什么总叠它,现在我想把它放进乌江里,让它漂去渝州,告诉那里的人,我们古镇好了。”
林越接过纸船,指尖触到女孩温热的小手 —— 不再是之前的冰凉僵硬,而是带着孩子该有的柔软。他蹲下身,摸了摸女孩的羊角辫:“好啊,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放船好不好?让它带着古镇的好消息走。” 女孩用力点头,蹦蹦跳跳地拉着同伴往江边跑,笑声像银铃般洒在巷子里。
李木匠提着一个木盒走过来,盒子里装着三柄小巧的木剑,剑身上刻着简单的沙漏纹:“三位官爷,这是我连夜做的,虽然不是什么宝贝,但能挡挡小阴邪。你们去西北查案,带着它,就当是我们古镇百姓的一点心意。”
林越接过木剑,剑身打磨得光滑圆润,能闻到淡淡的松木清香。他知道,这木剑虽不如破邪剑锋利,却藏着村民最真挚的感谢,比任何至宝都珍贵:“李老伯,谢谢您。我们一定会带着它,也会记得雪镇百姓的心意。等我们抓住赵德昌,一定回来看看。”
苏清鸢突然指着巷口的天空 —— 之前西斜的夕阳,此刻正洒下柔和的橙红色余晖,将吊脚楼的木窗棂染成暖色,连空气中的水汽都泛着光。她掏出灵脉仪看了眼时间:“已经酉时了,之前我们总觉得天暗得快,现在才发现,是时间停滞让我们失去了对时辰的感知。你看,这夕阳多好看,和雪镇的朝阳一样暖。”
柳如烟望着远处的乌江,江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几只渔船正顺着江水往岸边划,渔民的吆喝声隐约传来 —— 这是他们来古镇后,第一次听到如此鲜活的声响。她回头对林越笑道:“你还记得我们刚到这里时,江面连只鸟都没有,现在终于恢复原样了。要是没有你坚持找源头,没有清鸢的星象校准,我们可能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了。”
林越望着眼前的一切 —— 炊烟袅袅的吊脚楼、嬉笑打闹的孩子、忙碌却安心的村民,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在雪镇对抗狼妖的日夜,想起在青云门接过破邪剑的郑重,想起在沙漏庙与蛊母的殊死较量,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却因为此刻的画面,变得无比清晰而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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