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间的阴能突然滞涩了一瞬,地脉井的 “嗡嗡” 声虽未减弱,却像被一层无形的膜裹住,连玄煞镜残片的感应都变得模糊。林越按住腰间的破邪剑,剑穗的正阳金光不再跳动,反而微微发沉 —— 这是阴能源头不在近处的征兆,之前以为地脉井是核心,此刻看来,它或许只是赵德昌扩散幼虫的 “管道”,真正的异象源头还藏在别处。
“不对劲,” 柳如烟收起残片,眉头拧成结,“残片感应到阴能是从更深处传来的,地脉井的阴能只是支流,就像…… 就像树的根在别处,井只是露在外面的须根。” 苏清鸢也点头,灵脉仪的屏幕上,阴能曲线出现了分叉,一条指向地脉井,另一条则往古镇后山延伸,且后者的能量纯度更高:“幼虫的意识波是从后山方向传来的,地脉井的幼虫只是‘子体’,母体会在源头控制它们。”
林越心中一沉,若源头不除,就算毁掉地脉井,幼虫还会从别处扩散。他看向雾中古镇的轮廓:“得找更了解古镇的人问,老汉只知道地脉井,或许有老村民知道后山的隐秘。” 三人当即决定退回古镇,斗笠的檐角扫过竹枝,带下的水珠落在手背上,冰凉刺骨,却冲不散心中的急切。
回到窄巷时,晨雾已散了些,能看清吊脚楼的木窗棂。巷内的重复声响依旧 —— 舂米的 “咚咚”、织锦的 “咔嗒”,只是多了些细碎的 “吱呀” 声,像是有人在挪动木料。林越循声望去,巷尾一间挂着 “李木匠” 木牌的作坊门开着,里面隐约有身影晃动。
“去看看。” 三人轻步走近,作坊内堆满长短不一的木料,刨花散在地上,沾着潮湿的水汽。墙角的刨子、锯子摆放整齐,却蒙着薄灰,显然停工有些时日了。作坊中央,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正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半截松木,指尖在木头上反复摩挲,动作虽慢,却不像其他村民那般机械,眼中还残留着几分清明。
“老伯,您是这里的木匠?” 林越轻声开口,怕惊扰了他。老木匠抬起头,脸上布满皱纹,眼角的余光扫过林越腰间的破邪剑,又落在苏清鸢怀中的蛊罐上,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握着松木的手微微一顿:“你们…… 是来破阴邪的?”
这话让三人心中一喜 —— 这是除了之前的灰布老汉外,第二个能正常交流的村民。苏清鸢递过一块热干粮:“老伯,我们是来查古镇异象的,村民们都在重复做事,地脉井还冒黑水,您知道这源头在哪吗?”
老木匠接过干粮,却没吃,只是放在膝头,手指轻轻敲着松木:“我叫李满仓,在这做了四十年木匠。三天前井里冒黑水那天,我在后山修庙,看到些不对劲的事……”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的后山方向,声音压低了些,“后山有座‘沙漏庙’,是老辈传下来的,镇着古镇的风水,里面有个一人高的石沙漏,据说能定时间流转。那天我去修庙门,看到沙漏不转了,庙门缝里还往外冒黑气,当时没在意,后来才知道,那黑气和井里的黑水是一个味。”
“沙漏庙?” 柳如烟立刻追问,玄煞镜残片对准后山方向,残片的淡金光瞬间亮了几分,“您说的沙漏,是不是和时间有关?古镇现在时间停滞,会不会和那沙漏有关?”
老木匠点头,手指在松木上划出一道弧线,像是在描摹沙漏的形状:“老辈说,那沙漏是用‘地脉石’雕的,能跟着地脉流转走时,沙漏转,古镇的日子就顺;沙漏停,日子就乱。那天沙漏不转后,我就觉得不对劲 —— 明明过了五天,却总觉得还在初三,后来看到村民们重复做事,才明白是沙漏出了问题。”
苏清鸢的灵脉仪这时对准后山,屏幕上的阴能浓度瞬间跳到 82%,“蛊母本体信号” 的字样一闪而过,比地脉井的信号强三倍不止:“是了!沙漏庙才是源头!赵德昌用蛊母污染了地脉石沙漏,让时间停滞,再通过地脉井扩散幼虫,控制村民!”
林越心中豁然开朗,之前的困惑终于解开 —— 地脉井只是 “传输口”,沙漏庙的被污染沙漏才是 “总开关”,不毁掉这个总开关,异象永远无法解决。他看向李满仓,语气诚恳:“李老伯,您能给我们指去沙漏庙的路吗?庙里面的情况您清楚吗?”
李满仓站起身,走到作坊墙角,从一堆木料后拖出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沙漏庙的布局:“这是十年前我修庙时画的,庙分前殿、后殿,沙漏在后殿,周围有四根石柱,刻着镇邪符。现在去的话,得走后山的‘松影路’,那条路近,还能避开井边的黑衫人。不过你们要小心,庙周围的树都枯了,黑气会缠人,我上次去,衣角沾了点黑气,回来晕了半天。”
他顿了顿,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铜制的小钥匙,递给林越:“这是后殿的钥匙,老辈说,遇到危险时,用钥匙拧沙漏底座的铜环,能暂时压制黑气,你们拿着,或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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