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木寨口的废弃谷仓内,潮湿的霉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林越团队将两名已无生命体征的发狂村民抬到谷仓中央的木板上 —— 这是刚才控制局面时,被失控的中蛊者误伤致死的,尸体上还残留着噬心蛊活动的痕迹,脖颈处的黑蛊虫虽已死去,却仍紧紧嵌在皮肤里,尸体周围的地面渗出细小的黑渍,像是阴能在缓慢消散。
“就选这里当临时验尸点,” 林越用鱼符碧光扫过谷仓四周,碧光触碰到墙壁时泛起细微的涟漪,确认无蛊虫残留后,才对苏清鸢点头,“谷仓通风好,又离寨后山洞近,方便后续给躲着的村民做检查。阿依,你去烧些开水,再找几块干净的麻布,验尸需要无菌环境,避免蛊虫残留扩散。”
阿依应声而去,柳如烟则握着玄煞镜残片守在谷仓门口,残片的淡金光在门帘处形成一道屏障,既能阻挡外面的中蛊者闯入,也能实时监测阴能波动:“寨里的中蛊者暂时被阳煞绳困住了,但阴能还在增强,残片感应到吊脚楼方向的蛊虫活动更频繁了,巫蛊族可能在给蛊虫喂食阴能,想加速它们成熟。”
苏清鸢已将随身的法医工具箱铺开,银质解剖刀、玻璃试管、酒精灯、稀释的驱蛊药液整齐排列在木板旁 —— 她特意选用银质工具,因岭南巫蛊族的蛊虫畏银,能避免工具被蛊虫污染。“先从体表检查开始,” 苏清鸢拿起解剖刀,轻轻挑起尸体脖颈处的黑蛊虫,“这蛊虫虽死,但其外壳仍有活性,若接触到活人的血液,虫卵可能会孵化。”
林越将怀中的矿晶放在尸体旁,晶石的淡绿光瞬间笼罩尸体,表面的黑渍在晶光下无所遁形,甚至能看到黑渍顺着血管的走向蔓延:“矿晶的阴物感知能放大体液中的蛊虫痕迹,你取体液时,重点抽静脉血和脑脊液,这两处最容易残留蛊虫的阴能和虫卵。”
随着银质针头刺入尸体的静脉,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入试管 —— 与普通血液不同,这血液中漂浮着细小的黑色颗粒,颗粒在试管中缓慢游动,像是活物。苏清鸢立刻将试管放在酒精灯上微微加热,黑色颗粒遇热后剧烈挣扎,却很快凝固成黑色粉末,试管壁上留下淡淡的阴能纹路,与玄煞镜残片的纹路有几分相似。
“血液里有蛊虫卵和玄煞阴能!” 苏清鸢眼神一凝,用滴管取了一滴血液,滴在载玻片上,透过矿晶的绿光观察,“虫卵外壳极硬,普通高温只能杀死部分,必须用南明离火石的火行能量才能彻底焚毁。而且血液中的阴能与之前铜钟碎片感应到的李嵩阴能同源,说明巫蛊族的噬心蛊是用玄煞阴能培育的!”
柳如烟这时走进来,玄煞镜残片贴近载玻片,残片与血液中的阴能产生共鸣,载玻片上的黑色粉末竟重新聚合成细小的蛊虫虚影:“不止!残片感应到这阴能里还有‘地脉燥气’,和西北铜钟附近的地脉能量一致 —— 巫蛊族是用西北的地脉阴能培育蛊虫,再用岭南的湿气让蛊虫扩散,两者结合,才让噬心蛊这么难对付!”
林越蹲在尸体旁,鱼符碧光渗入尸体的胸腔,映出心脏的轮廓 —— 心脏已被蛊虫噬成蜂窝状,内部布满黑色孔洞,孔洞中残留着未孵化的虫卵。“之前中蛊者发狂,是因为蛊虫在啃噬心脏时释放的神经毒素,” 林越指着心脏部位,“毒素顺着血液流到大脑,控制神经,让中蛊者失去理智。苏清鸢,你检测一下脑脊液,看看毒素能不能用现有药剂中和。”
苏清鸢用银质穿刺针抽取脑脊液,脑脊液呈浑浊的黑绿色,倒入试管后,与驱蛊药液混合时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试管中冒出白色泡沫,泡沫消散后,脑脊液的颜色淡了几分,却仍有黑色沉淀:“只能中和三成毒素!而且沉淀是虫卵的外壳,根本无法溶解。现在的临时解蛊药只能暂时压制毒素,若想彻底治愈,必须同时清除虫卵和阴能,缺一不可。”
阿依这时端着开水和麻布回来,看到试管中的黑色血液,脸色发白:“寨老之前说过,丹霞山深处的离火石矿脉附近,有‘火泉’,泉水能烫死蛊虫。之前有村民误饮泉水,身上的疥疮都好了,说不定火泉的水和离火石有关,能解噬心蛊?”
林越眼前一亮,立刻让苏清鸢取少量火泉水样本(阿依说寨后山洞有储存),与脑脊液混合 —— 果然,脑脊液中的黑色沉淀遇火泉水后,瞬间化作白烟,毒素也被中和了大半。“火泉水里有离火石的火行能量!” 林越激动地说,“这说明离火石的能量不仅能解蛊,还能通过泉水扩散!只要找到离火石矿脉,就能大量提取火行能量,治愈所有中蛊者!”
就在这时,谷仓外突然传来柳如烟的警示声:“不好!吊脚楼方向的阴能暴涨,巫蛊族好像在引爆蛊虫!快出来!”
林越立刻收起验尸工具,将检测样本装入密封的银盒,鱼符碧光暴涨,护住众人:“验尸结果已经明确,找到离火石是唯一的办法!现在先去寨后山洞接村民,再想办法救寨老、找矿脉!”
众人快步冲出谷仓,远处的吊脚楼方向已升起黑色的烟雾,烟雾中夹杂着蛊虫的嘶鸣和巫蛊族的呼喊声。林越怀中的矿晶剧烈发热,晶光中映出越来越多的蛊虫黑影,正朝着寨后山洞的方向扩散 —— 时间紧迫,若不能尽快找到离火石,不仅枫木寨的村民危在旦夕,整个岭南的苗寨都可能被噬心蛊吞噬。
阳光已穿透晨雾,照亮了丹霞山的轮廓,却照不散谷仓周围的阴蛊气息。林越握紧鱼符和装有样本的银盒,心中清楚:这场与巫蛊族的较量,不仅关乎离火石的归属,更关乎岭南百姓的生死,而刚才的验尸结果,正是破解这场危机的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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