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西岸的临时营地,暮色将营帐染成暖橙色,妖族子弟正围着篝火晾晒受潮的青竹杖,杖尖水纹珠在火光下泛着淡蓝光晕。林越坐在营帐门口的木墩上,手中握着玄渊鱼符完整件,符身贴着一块温热的灵脉玉 —— 这是陈阿公临别时塞给他的,说 “玉能养灵脉”,此刻正用来养护鱼符,确保其在洛水决战后,仍有足够灵力应对西北铜钟的地脉阴煞。
“符身的灵脉波动稳定了,” 林越指尖划过鱼符表面的水纹,之前与洛水祭坛阴煞共鸣产生的细微裂痕,已在灵脉玉的滋养下渐渐愈合,“决战时若需用鱼符压制阴煞核,至少能发挥九成威力,剩下的一成,刚好留着去西北应对铜钟。” 苏清鸢这时从营帐内走出,手里捧着一个分层的木盒,盒内整齐码放着各类物资,每层都贴着泛黄的标签。
“西北物资都分类好了,” 苏清鸢将木盒放在林越面前,翻开最上层,里面是五瓶浓缩阳煞净化剂,标签上用灵脉草汁写着 “铜钟专用,每瓶可覆盖三尺范围”,“还有三捆灵脉草绳,用来捆尸傀;十片阳煞玉片,贴在绞车房的煞墙上能暂时压制渗煞;最下面是你要的法医工具,验尸用的银针、测阴煞的试纸,都用灵脉草汁消过毒了。” 她指着盒底的一个小布包,“这里面是之前从寨主那问来的‘地脉引煞符’拓纸,我复印了十份,带去西北给符文师参考,看能不能找到破解之法。”
林越拿起一张拓纸,对着篝火的光仔细查看,符纹的折线处还留着苏清鸢标注的红色记号 —— 那是她根据法医对阴煞符文的理解,圈出的 “能量节点”,“这些记号标得准,之前破潜龙寨的阴煞引渠时,你圈的节点就帮了大忙,这次去西北,说不定还能靠它省些力气。” 他将拓纸放回布包,又看向木盒里的一张折叠地图,上面用蓝笔标注着朔州西山煤矿的地形,绞车房、主矿洞、废弃巷道的位置一目了然,是敖长老用水纹珠拓印后,妖族子弟手绘的。
“敖长老呢?还在传讯?” 林越抬头望向营地另一侧,只见敖长老正坐在一块巨石上,青竹杖横放在膝头,水纹珠悬在掌心,珠身蓝光闪烁,显然在与西北的副手通话。苏清鸢点头:“已经聊了快半个时辰了,主要问矿洞的最新情况 —— 副手说你让他布的阳煞网起了作用,绞车房的渗煞速度慢了不少,尸傀也没新增,就是黑水堂的余党还在矿洞外围游荡,得小心他们趁机靠近铜钟。”
说话间,敖长老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些许轻松:“副手说京城派的两名符文师已经到朔州了,正跟着他勘察绞车房,估计等咱们洛水决战结束赶过去,他们就能拿出初步的破符方案。另外,州府的救灾粮也运到了,存放在煤矿附近的镇子上,就算铜钟引爆污染了粮田,短期也不用担心百姓没饭吃。”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水纹珠碎片,递给林越,“这是副手让我转交的,说拿着它能在矿洞里感应到铜钟的阴煞,比灵脉仪还灵敏,省得你们在巷道里走丢。”
林越接过碎片,将其与玄渊鱼符放在一起,两者瞬间产生微弱的共鸣,鱼符的碧光与碎片的蓝光交织,形成一道细小的光链 —— 这是水脉灵脉与地脉灵脉的呼应,证明铜钟的阴煞确实与鱼符能产生关联,“有这碎片,去西北就更有把握了,至少不用在黑漆漆的矿洞里瞎找。”
夜幕渐深,营地的篝火渐渐弱了下去,妖族子弟们大多已睡下,只有几人在营门处值守,青竹杖的蓝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林越、苏清鸢与敖长老围坐在余火旁,借着微弱的光讨论后续行程:“洛水决战最多三天,结束后咱们不做停留,直接乘船走水路去朔州,大概五日能到;到了朔州先和副手汇合,勘察绞车房的地形,再制定破铜钟的方案,争取在七月底前解决西北的事。” 林越说着,将一张写好的行程表递给两人,上面还留着修改的痕迹,显然是反复斟酌过的。
“决战后大家都累,走水路能省些体力,” 苏清鸢接过行程表,在 “五日” 旁画了个小圈,“船上还能再整理下铜钟的线索,比如寨主说的‘三名矿工血激活’,得提前想办法阻止,不能真让黑水堂抓了人去祭钟。” 敖长老也补充道:“我会让妖族子弟提前在朔州的水域布防,防止黑水堂的人用水路运阴物去煤矿,和咱们在江南时的法子一样,用青竹杖的水术拦船检查。”
林越望着营地外平静的洛水,水面倒映着零星的火光,像散落的碎玉。他摸了摸贴身的桃木牌,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物资盒,心中清楚:这场休整不是结束,而是新行程的开始 —— 洛水的阴煞本源要封,西北的铜钟要破,尸傀案要结,每一步都不能出错。但有团队的协作,有百姓的期盼,有准备充分的物资,就算前路再险,也有信心走下去。
篝火彻底熄灭时,三人各自回帐休息,营地内只剩下风吹过洛水的声音。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营地,林越团队已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前往洛水祭坛的路 —— 他们的脚步坚定,因为心中清楚,洛水决战的胜利,不仅是为了江南的安宁,更是为了早日奔赴西北,还朔州矿工一个太平,还天下水域与地脉一片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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