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观音废庙前往水镜石的途中,需经过一片菱角塘环绕的村落 —— 菱角村。此时已近巳时,本该是村民下塘采菱的热闹时段,村口却静得反常,只有几缕稀疏的炊烟从青瓦屋顶升起,塘边的木船歪斜地泊在岸边,船桨上积了层薄灰,显然多日未用。
“停下看看。” 林越勒住马,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寒煞” 气息 —— 与泰安古坟阴棺的冷冽感相似,却更稀薄,混着水乡的水汽,不易察觉。苏清鸢取出灵脉仪扫过村落,屏幕跳显淡蓝:“寒煞浓度 0.2,轻度风险,污染源指向村口菱角塘。”
刚进村口,就见几名村民坐在自家门槛上,脸色苍白如纸,双手抱着胳膊瑟瑟发抖,裸露的小臂上布满青紫色斑点,像冻出来的瘀伤,却在秋日暖阳下仍不消退。“大人是…… 是来查案的吧?” 村老拄着拐杖迎上来,声音发颤,“这怪病闹了五天了,一开始只是有人说‘冷’,后来就浑身起斑,下不了床,采菱的活都停了,塘里的菱角都快烂了……”
林越蹲下身,用银制探针轻触一名村民的青斑 —— 针尖瞬间泛出淡蓝,与灵脉仪检测的寒煞信号完全吻合。“是寒煞蛊!” 苏清鸢翻开阴物解读手册,指着 “蛊毒变种” 条目,“这是水煞蛊的寒属性变种,李嵩用阴棺腐煞混合冰煞培育的,遇水孵化,村民喝了塘水就会中招,症状是畏寒、起青斑,严重的会冻僵血脉!”
“塘水?” 村老猛地一拍大腿,“五天前有两个灰布衫人来村里,说要‘买菱角’,在塘边蹲了半晌,还往水里扔了个黑瓶子,当时没人在意,第二天就有人犯病了!”
林越立刻带人去菱角塘 —— 塘水泛着不正常的淡青色,水面漂着几枚腐烂的菱角,水下隐约能看到细小的黑色颗粒在游动,正是寒煞蛊卵。灵脉师取出腐煞晶检测试纸,蘸了点塘水,试纸瞬间显成淡蓝,边缘还沾着一粒墨黑的碎晶:“塘里不仅有寒煞蛊,还有腐煞晶碎片!余党故意让蛊卵和碎晶混合,让毒素更难化解!”
“按之前的经验来!” 林越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行动。灵脉师将鱼符放入竹篮,沉入塘水 —— 鱼符的淡青灵脉波扩散开来,塘水中的黑色颗粒瞬间停滞,寒煞蛊卵被灵脉压制;护卫队取出强效抗毒剂(防腐液 + 融煞剂),按 “一比二兑水” 装入喷壶,对着塘面喷洒,淡白色药剂与淡青塘水融合,水面泛起细密的泡沫,寒煞气息渐渐消散。
苏清鸢则指导村民调制 “解寒汤”:“把灵脉草煮水,加少量抗毒剂,给病人喝,再用热汤擦拭青斑,能化解血脉里的寒煞。” 医官留下的药材足够,村民们很快按方熬汤,喝了汤的病人脸色渐渐红润,青斑也开始消退。
林越在塘边的芦苇丛中,找到了那个被丢弃的黑瓷瓶 —— 瓶底刻着 “李” 字,与观音废庙、芦苇村发现的瓶子一模一样,瓶内残留的淡青色液体,检测后确认是寒煞蛊的培育液。“这是李嵩阴物网的又一个节点!” 林越对传讯兵道,“把寒煞蛊的特征、黑瓷瓶样式传给柳如烟,更新阴物预警网,提醒其他水乡村落警惕!”
夕阳西下时,村里的怪病已基本控制,村民们陆续能下床活动,几名年轻村民还撑着木船下塘,打捞起未腐烂的菱角。“大人救了我们全村人的命啊!” 村老捧着一个布包走进临时搭建的诊疗点,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炭笔细致地画着太湖水域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与黑线。
“这是我们菱角村世代传下来的‘太湖暗礁图’,” 村老指着图上的黑线,“从这里去水镜石,走水路比陆路近一半,但水下暗礁多,还有几处是余党常躲的‘藏船洞’,图上标红的是安全航道,标黑的是暗礁和陷阱,您拿着,能少走很多弯路!”
林越接过羊皮纸,图上的墨迹虽有些褪色,却标注得极为精准,连 “水镜石滩涂下的暗渠” 都有标注 —— 这暗渠能直接通到藏玉石窟的水镜石后,正是取水煞解的捷径,比从滩涂表面走更隐蔽,能避开余党可能设下的明哨。“这份路引太重要了!” 林越郑重道谢,“有了它,我们取水煞解能更安全、更快!”
村老笑着摆手:“这不算什么,大人救了我们,这点东西算谢礼!您放心,我们会盯着菱角塘,再看到灰布衫人,立刻用您留下的传讯符报信!”
队伍重新启程时,村民们站在塘边挥手送别,木船上的菱角被夕阳染成金色。林越策马走在队伍中间,手中的羊皮纸被小心收好,上面的暗礁图与柳如烟的人脉图相互补充,为前往水镜石的最后一段路程铺平了道路。苏清鸢凑过来,看着图上的暗渠标注:“有了这条捷径,咱们能在潮汛最盛时直接到水镜石后,不用怕滩涂的明哨了!”
前方太湖的波光越来越近,水镜石的轮廓在暮色中隐约可见。林越摸出怀中的鱼符,感受着灵脉的轻微共鸣 —— 从菱角村破怪病,到村民赠路引,每一步都在朝着 “补全水行三器、破解阴物网” 的目标靠近。而随着水镜石的临近,这场围绕阴物与正义的较量,也即将迎来水行线的关键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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