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署书房的灵脉传讯符刚平息长白山方向的嗡鸣,又一枚泛着淡绿微光的符纸从窗缝飘入 —— 这是来自西南叙州府的急报,符纸边缘沾着潮湿的苔藓,纸上字迹带着水渍,却仍能看清核心异状:“叙州府‘雾锁古镇’近半月陷入‘时间重复’,每日辰时都会重复‘王屠户杀猪、张货郎叫卖、孩童追蝶’的场景,村民记忆混乱,有人说‘过了三个初一’,有人连自家孩子的年龄都记不清,古镇外围的雾越来越浓,进去的人再出来,都说‘像过了一天,又像只过了一炷香’!”
“时间重复?” 林越刚在宝图上标注完狼牙符与凝冰璧的关联,闻言立刻放下笔,指尖划过 “雾锁古镇” 四字 —— 此前各地异事皆与阴煞操控生灵相关,“时间紊乱” 却是首次出现,显然更棘手。他召来柳如烟与赵峥,将急报铺在案上:“你们看,这症状像哪类阴煞作祟?”
柳如烟翻出司天监藏的《灵脉紊乱考》,指尖停在 “时序煞” 章节:“书中记载,‘时序煞能干扰灵脉流速,使局部区域陷入时间循环,多因操控时序的宝器受损或被阴煞污染’—— 雾锁古镇的异状,正是时序煞的典型表现!而且能操控时序的宝器,极可能是《十二宝分藏录》里提到的‘木行时序玉’,分藏录说‘西南有玉,状如晨露,能定时序,乱则时空往复’!”
赵峥这时取来西南舆图,指着雾锁古镇中心的 “千年古榕”:“叙州府志记载,古榕是古镇的‘灵脉根’,树下有‘玉露井’,井水常年泛绿光 —— 时序玉若藏在古镇,大概率与古榕或玉露井有关。李嵩的余党定是想找时序玉,却不知如何操控,才用阴煞干扰宝器,导致时间重复!”
林越点点头,此前江南水行灵玉、西北金行双宝、岭南蛊煞双器、东北冰行双符,皆为 “双宝联动”,时序玉作为木行核心宝器,必然也有 “配套灵脉源”:“玉露井的井水泛绿光,极可能是时序玉的灵脉渗入所致。余党找不到时序玉,就用阴煞污染井水,想通过灵脉传导干扰宝器,逼时序玉显形 —— 这和他们在东北用冰煞控狼、岭南用阴煞蛊乱寨的套路如出一辙,只是手段更隐蔽。”
半个时辰后,行动部署敲定:派刚从东北赶回总署的苏清鸢带 “时序灵脉仪”(能检测时间流速的特制仪器)与 “定序剂”(专门化解时序煞的药剂)前往西南;陈九从岭南调一队熟悉灵脉追踪的精锐,伪装成 “寻药商人” 潜入古镇,防止村民因记忆混乱自相残杀;柳如烟对接叙州灵脉师,让他们提前在古镇外围布 “灵脉锚点”,防止时序煞扩散到周边村落。
三日后,苏清鸢与陈九抵达雾锁古镇外围。刚靠近雾区,时序灵脉仪的屏幕便开始疯狂跳动 —— 原本稳定的 “一炷香 = 一刻时” 的流速,在雾中竟变成 “一炷香 = 三刻时”,又突然跳回 “一炷香 = 半刻时”,完全紊乱。“时序煞浓度极高,” 苏清鸢皱眉,取出定序剂洒在身前,淡白色药剂与雾接触后,竟形成一道短暂的 “透明通道”,“咱们得沿着灵脉锚点走,不然会被雾里的时序煞带偏方向。”
走进古镇,眼前的景象果然如急报所说:辰时一到,王屠户准时举起屠刀,张货郎的叫卖声分毫不差,连孩童追蝶的路线都与前一刻完全重合,像一幅重复播放的画。一名老妪坐在自家门槛上,反复念叨 “我儿今天该回来,又没回来”,见苏清鸢走近,突然抓住她的手:“姑娘,你说今天是初一还是十五?我家阿福说初一回来,可我记得已经过了三个初一了……”
陈九趁机询问老妪 “时间重复何时开始”,老妪想了半晌,才模糊道:“好像是从‘穿灰布衫的男人’来古镇后开始的,那男人总在古榕树下转悠,还问‘井水为什么不泛绿光了’,后来井水就变浑,雾也越来越浓……”
“是余党!” 苏清鸢立刻带着众人赶往古榕树下。古榕的枝干粗壮,枝叶间缠着淡绿色的雾,树下的玉露井果然水色浑浊,井壁上沾着黑色的阴煞残留。她将时序灵脉仪探头靠近井口,屏幕上的流速曲线突然趋于稳定 ——“时序玉的灵脉源在井里!” 苏清鸢惊喜道,“余党用阴煞污染井水,想切断时序玉与古榕的灵脉连接,结果反而让宝器的灵脉集中在井下,没完全失控!”
她取出定序剂,缓缓倒入井中 —— 浑浊的井水渐渐变清,泛出淡淡的绿光,古榕枝叶间的雾也开始消散。就在此时,古镇外围传来灵脉师的呼喊:“有穿灰布衫的男人想闯进来!手里拿着沾了阴煞的铁锹,说要‘挖开古榕根找玉’!”
陈九立刻带人冲出去,很快便押回一名灰布衫男人 —— 男人腰间挂着刻有李家族徽的青铜铲,身上沾着与井壁一致的阴煞。“是黑狼让我来的!” 男人被按在地上,慌乱道,“他说时序玉能‘调整阴煞聚魂阵的时间流速’,让阵眼提前稳固,还说只要污染井水,时序玉就会自己从井底浮上来…… 我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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