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总署的装备库内，晨光刚透过窗格，林越正弯腰检查特制的 “灵煞探测仪”—— 这是司天监连夜送来的进阶工具，比映忆镜残片更灵敏，能捕捉到稀释后的怨煞残留。苏清鸢则将破煞砂分装成小囊，塞进腰间的布袋，旁边还摆着 “显灵液染制的追踪粉”“生魂安抚符”，都是针对怨煞与内奸的专用工具。
“沈大人刚传讯，柳如烟查到公主府上月新招了三名杂役，其中一人的籍贯与黑鸦商会据点所在地重合。” 林越拿起探测仪，试了试开关，仪器发出微弱的蓝光，“我们这次去，重点查这三名杂役，尤其是负责揽月轩清洁的那个，说不定就是藏木盒的内奸。”
陈九扛着一捆浸过破煞粉的绳索，快步走进来：“林总旗，白甲卫都准备好了，按您的吩咐，一半守在公主府外围，防止内奸逃出去；一半跟着我们进府，配合排查人员。赵总旗那边也传了消息，乱葬岗的黑鸦商会成员没动静，像是在等什么指令，估计和公主府这边的内奸有关。”
林越点头，将探测仪别在腰间，又拿起从总署档案库调出的 “公主府人员名册”，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三名新杂役的信息：“张阿三，籍贯贺兰山黑石村，上月初五入府，负责揽月轩外院清洁；李二狗，籍贯京城南城，负责柴房；王婆子，籍贯京郊乱葬岗附近，负责后厨。”
“黑石村和乱葬岗，都是李嵩的地盘。” 苏清鸢指着名册上的籍贯，“张阿三和王婆子的嫌疑最大，尤其是张阿三，直接负责揽月轩，有机会接触梳妆台。”
半个时辰后，林越带着苏清鸢、陈九及十名白甲卫，抵达公主府正门。侍卫长早已等候在那里，脸色比昨日更凝重：“林总旗，昨夜揽月轩又有动静，虽没听到哭声，但西窗下发现了一串奇怪的脚印，既不是府里人的鞋码，也不是侍卫的。”
林越立刻跟着侍卫长前往揽月轩，刚踏入外院，腰间的灵煞探测仪就发出 “嘀嘀” 的轻响，蓝光闪烁 —— 他顺着仪器指引，走到西窗下，地上的脚印已被保护起来，脚印边缘沾着一点黑灰色的粉末，与之前木盒里的怨煞发丝灰烬颜色一致。
“是怨煞煞气残留。” 苏清鸢蹲下身，用指尖沾了一点粉末，放在映忆镜残片旁，残片泛出淡青微光，“这粉末里还掺了聚阴砂，和静安寺、贺兰山的聚阴砂同源 —— 内奸昨晚肯定来过人，想确认怨煞有没有起效。”
林越让陈九带着白甲卫去传三名新杂役，自己则拿着探测仪走进揽月轩寝宫。仪器在梳妆台附近蓝光最盛，他仔细检查梳妆台的每一处缝隙，在抽屉底部发现了一个极小的鸦纹印记，与黑鸦商会的标记完全吻合，只是比木盒上的更浅，像是匆忙刻下的。
“内奸藏木盒时，不小心留下了标记。” 林越用显灵液涂抹印记，印记立刻变成金色，清晰地显现出来，“这印记的刻痕很新，最多不超过半个月，和张阿三入府的时间吻合。”
这时，陈九带着三名杂役走进来，张阿三站在最后，头埋得很低，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林越的目光落在他的鞋子上 —— 鞋码与西窗下的脚印一致，鞋底还沾着一点未清理干净的黑灰色粉末。
“张阿三，上月初五入府后，你除了清洁外院，还去过揽月轩寝宫吗？” 林越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张阿三身体一僵，摇头道：“没…… 没有，小的只负责外院，不敢进寝宫。”
苏清鸢立刻用探测仪靠近张阿三，仪器瞬间发出尖锐的警报，蓝光转为刺眼的青色：“你身上有怨煞和聚阴砂的煞气！还敢说没进过寝宫？”
张阿三脸色瞬间惨白，“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我…… 我是进过，但我是被人逼的！上个月有人找到我，说我娘在黑石村被他们抓了，让我进公主府后，把一个木盒藏在梳妆台抽屉里，还说只要按做，就放了我娘……”
“是谁逼你的？他们有没有说木盒里是什么？” 林越追问，目光紧紧盯着张阿三。
“是一个穿黑袍的人，左手上有疤，说自己是‘鸦老的手下’。” 张阿三颤抖着回答，“他没说木盒里是什么，只说‘到时候会有哭声，别多问’。昨晚他还来外院找过我，问‘公主有没有受惊’，我告诉他‘公主高热不退’，他就走了，说‘过几日再联系’。”
“左手有疤，鸦老的手下？” 林越与苏清鸢对视一眼 —— 这与之前静安寺慧明描述的 “黑袍人” 特征一致，都是李嵩的人。他立刻让陈九将张阿三带下去单独看守，防止被灭口，同时对侍卫长道：“请您立刻加强府内戒备，尤其是王婆子，她的籍贯在乱葬岗附近，很可能也是内奸，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侍卫长立刻点头去安排，林越则拿着探测仪继续在府内排查，在柴房和后厨也发现了微弱的聚阴砂煞气，尤其是后厨的水缸边，煞气残留与王婆子的住处方向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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