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方向的官道上,林越的队伍正疾驰前行。马蹄扬起的尘土里,陈九攥着刚收到的暗探传讯符,声音带着急促:“林总旗!黑石村外围的暗探回报,今早发现三辆丢弃的陶罐车,罐身上刻着黑鸦商会的鸦纹,罐内残留着银锭熔后的碎屑,和静安寺暗渠里的一致!”
林越勒住马,总旗令牌在掌心微微发烫 —— 按慧明招供,这批陶罐本应装着最后一批香火银,送往黑石村交予鸦老,如今被丢弃在半路,显然是黑鸦商会的人察觉到风声,提前转移了银钱。他翻身下马,蹲在路边查看暗探送来的陶罐碎片,映忆镜残片贴上去,立刻泛起青蓝光晕:“碎片上有聚阴砂煞气,还有一丝陌生的阴能 —— 是黑市阴物商常用的‘防腐煞’,用来防止银钱运输中沾到普通煞气,暴露行踪。”
“黑市阴物商?” 苏清鸢也下马查看,指尖捻起一点碎屑,“李嵩的阴物不可能只靠黑鸦商会,肯定有专门的黑市商供货 —— 之前查获的煞引、镇国印粉末,工艺都很特殊,普通作坊做不出来,只有黑市上的‘鬼手’有这本事。”
“鬼手?” 陈九凑过来,他在总署的阴物档案里见过这个名字,“就是那个专做‘定制阴物’的黑市商?听说他的据点在贺兰山脚下的‘鬼市’,只在夜间交易,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林越点头,将碎片收好,翻身上马:“暗探说陶罐车是往鬼市方向丢弃的,银钱十有八九被转运去了那里。我们加快速度,赶在日落前到黑石村,联系当地暗探,摸清鬼市的入口 —— 必须在李嵩拿到新阴物前,截住这笔银钱和货物。”
队伍加速前行,沿途不时能看到黑鸦商会留下的痕迹:被踩碎的聚阴砂包装袋、沾着镇国印粉末的香灰、还有马蹄印里夹杂的西域银锭碎屑。苏清鸢用映忆镜残片一路追踪,残片的光晕越来越亮,证明离目标越来越近。
日落时分,队伍终于抵达黑石村。村口的暗探早已等候,见林越到来,立刻递上一张手绘的地图:“林总旗,鬼市在村西的废弃矿洞里,入口用聚阴砂掩盖,只有拿着‘鸦符’才能进入。我们盯了三天,发现每天子时都有黑鸦商会的人去交易,每次都带着大箱货物,出来时箱子是空的 —— 应该是给鬼手送银,再取阴物。”
林越展开地图,矿洞的路线图上标着三个岔口,其中一个岔口旁画着 “阴煞浓” 的标记。苏清鸢指着标记处:“这里应该是鬼手的交易点,用阴煞掩盖气息,普通暗探不敢靠近。我带映忆镜残片去探查,能感应到里面的阴物种类;林总旗你带白甲卫在入口埋伏,等黑鸦商会的人来,一网打尽。”
刚安排好,村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 是之前在静安寺协助的周巡检,他策马赶来,手里提着一个被绑住的黑袍人:“林总旗!这小子想绕去鬼市,被我们截住了!从他身上搜出这个!”
黑袍人怀里揣着一张油纸,展开后是一份 “交易清单”:“今日子时,交银三万两,取‘锁魂钉’五十枚、‘引煞旗’十面、煞引补充液三瓶 —— 鬼手亲交,不得延误。” 清单末尾画着一个鬼爪印记,正是鬼手的标识。
“锁魂钉!引煞旗!” 苏清鸢脸色一变,“锁魂钉能钉住阴物煞气,让其无法消散;引煞旗能扩大引煞阵的范围 —— 李嵩要这些,是想在古墓里布更大的阴煞阵,困住我们,甚至控制镇国印的灵煞!”
黑袍人被按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我…… 我只是跑腿的,鬼手说这些东西是给‘李大人’的,其他的我不知道!鸦老还在矿洞里等着交易,说子时前必须拿到货!”
林越眼神一凛,对众人道:“陈九带两名暗探,押着黑袍人去矿洞入口,用他的‘鸦符’骗开入口;苏清鸢跟我带白甲卫进去,找到交易点,截住银钱和阴物,顺便抓鬼手;周巡检,你带剩下的人在村外布防,防止黑鸦商会的援兵逃跑。”
子时一到,矿洞入口的聚阴砂屏障果然亮起微光。陈九押着黑袍人上前,黑袍人颤抖着掏出鸦符,屏障立刻打开一条通道。林越与苏清鸢带着人悄悄跟进去,矿洞内弥漫着刺鼻的阴煞气息,映忆镜残片泛着刺眼的青蓝光晕,指向最深处的岔口。
岔口内,一个穿黑斗篷的人正与鸦老交易 —— 斗篷人手里提着一个木箱,里面装着锁魂钉和引煞旗;鸦老则捧着一个银箱,里面是熔成小块的香火银。“钱齐了,货你点清,别耽误李大人的事。” 斗篷人声音沙哑,显然用了变声术。
“动手!” 林越一声令下,白甲卫立刻冲上去,将两人团团围住。鸦老想掏哨子求救,被陈九一脚踹倒;斗篷人想逃,苏清鸢甩出破煞粉囊,粉末落在他身上,阴煞气息瞬间泄露,斗篷掉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 —— 正是黑市阴物商鬼手!
“你们是谁?敢管黑鸦商会的事!” 鬼手色厉内荏,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阴物匕首,却被林越用总旗令牌抵住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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