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的晨雾还没散尽,村口的老槐树下已聚满了人。林越牵着快马刚走出村头,就被王老实领着一群村民围住 —— 有人手里提着布包,有人抱着陶罐,还有人攥着油纸裹着的东西,脸上满是感激的笑意。
“林大人,您这就要走了?” 王老实上前一步,手里捧着一个粗布缝的小包袱,塞到林越手里,“这是俺们村的一点心意,您在路上吃,别嫌弃。” 包袱沉甸甸的,拆开一角能看到里面装着晒干的枣子、烙得金黄的麦饼,还有一小包泛着淡青的干草,叶片上带着细碎的白绒。
“这草是……” 林越捏起一根干草,凑近鼻尖轻嗅,一股清苦中带着微甜的气味,与寻常草药不同。旁边的张秀才连忙解释:“大人,这叫‘青芷草’,是俺们后山特有的草药。以前后山阴湿,村民上山砍柴总染瘴气,嚼几片青芷草就能缓解;后来老人们说,这草还能防‘脏东西’—— 去年有猎户被毒蛇咬了,伤口泛黑像沾了‘阴毒’,用青芷草煮水敷,竟慢慢好了。”
林越心里一动,立刻摸出之前查获的阴蚀毒样本(从江南渔民身上搜出的小瓶),将青芷草的汁液滴在样本上 —— 原本墨绿的毒液竟渐渐变淡,边缘泛起一层浅白,与寒水玉粉末的解毒效果有几分相似,只是起效更温和。“这草真能防阴毒?”
“错不了!” 王老实拍着胸脯,“俺爹以前是村里的草药郎,传下话来,青芷草要阴干了带在身上,遇到阴湿毒瘴,气味能挡一挡;要是煮水喝,还能解轻度的阴毒。知道您要去江南,那边水多阴重,俺们特意晒了两斤,您带着用!”
林越握着那包青芷草,指尖传来干草的粗糙触感,心里却暖烘烘的 —— 前几日还因 “山神显灵” 惶恐不安的村民,此刻却将最珍贵的草药相赠,这份淳朴比任何东西都珍贵。他突然想到苏清鸢他们在江南要面对的水煞阵,青牙的人肯定会用阴蚀毒布防,这青芷草正好能补寒水玉粉末的不足 —— 寒水玉能破阵,青芷草能护人,正好形成互补。
“多谢乡亲们!” 林越将青芷草小心收好,贴身放在映忆镜残片旁,“这份心意,我记下了。等江南的事了,我若还能来昌平,一定再来看大家。”
村民们还不肯罢休,李婆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递来一罐蜂蜜:“大人,麦饼干,就着蜂蜜吃;这蜂蜜是俺家蜂箱里割的,干净。” 张秀才则递来一张折叠的纸,上面画着青芷草的用法:“大人,我把煮水、外敷的用量都写在上面了,您交给同伴,别用错了。”
老周在一旁笑着帮林越整理行囊:“林大人,您就收下吧,这是乡亲们的心意。再说,江南那边水毒重,有青芷草在,也多份保障。” 他说着,还帮林越把青芷草分成两份,一份装在随身的小袋里,一份塞进马鞍旁的布包,“随身带的方便用,另一份等您到了江南,给苏姑娘他们分着用。”
晨光渐渐升高,雾散了,林越翻身上马。村民们还在村口挥手,王老实喊着:“大人,路上小心!青芷草不够,俺们再给您晒!” 林越回头挥了挥手,快马扬起尘土,朝着江南方向疾驰而去。
风从耳边掠过,林越摸了摸贴身的青芷草,又碰了碰映忆镜残片 —— 残片微微发烫,仿佛在与草药的气息呼应。他想起苏清鸢在信里说,青牙的水煞阵周围布满了阴蚀毒,连河道里都撒了毒粉,这青芷草来得正是时候。或许,这就是百姓的力量 —— 没有高深的阴物知识,没有强大的煞气能力,却用最朴素的方式,为守护安宁添上了关键的一笔。
快马穿过昌平的地界,江南越来越近。林越将青芷草的用法记在心里,又在心里盘算:到了乌镇,先把青芷草交给苏清鸢,让她试试能不能与寒水玉粉末调配,增强解毒效果;然后再跟墨风他们汇合,准备闯溶洞找鱼符。
夕阳西下时,林越已走出昌平百余里。他在驿站歇脚,取出青芷草,用开水泡了一杯 —— 清苦的气味弥漫开来,喝下去后,丹田处竟有一丝暖意,连映忆镜残片的感应都清晰了几分。“果然是好东西。” 林越笑着将剩下的草药收好,心里对江南的对决多了几分底气。
第一卷的这段支线馈赠,不仅是王家村村民的心意,更成了破解江南阴毒的关键伏笔。带着这份温暖与助力,林越朝着终极对决的方向继续前行,而江南乌镇的溶洞深处,鱼符与水煞阵的较量,已在静静等候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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