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外的巷口,晨露刚被朝阳晒得半干,林越蹲在马蹄印旁,指尖拂过泥土表面 —— 上一章匆匆勘验时只注意到蹄印凌乱,此刻细看才发现,每道蹄印的边缘都带着不规则的磨损,蹄铁内侧有一道深约半分的缺口,像是被城郊的碎石子硌过。“这匹马常跑山路。” 他从行囊里取出父亲笔记,翻到 “痕迹勘验” 页,上面用红笔写着 “蹄铁磨损:内侧缺为山路常行,外侧缺为官道频繁”,“绑匪的马匹多走城郊山路,不是城里的寻常牲口。”
身旁的镇阴卫小郑凑过来:“林大人,这蹄印间距差不多,是不是同一匹马?” 林越摇头,用树枝量了量蹄印的宽度:“你看,这三道蹄印宽三寸,那两道宽两寸八,是两匹马 —— 绑匪至少两人,一人骑马接应,一人在巷口绑人,分工明确。”
说着,他取出陈十三改良的探测液,往蹄印旁的泥土里滴了一滴 —— 之前只看到浅黄与淡墨绿,此刻阳光充足,液体竟泛出一丝极淡的银光,转瞬即逝。“是阴蚀毒的解药残渣!” 林越眼神一凝,之前查福寿药坊时,陈十三说过残党随身携带 “解蚀散”,遇探测液会显银光,“绑匪接触过阴蚀毒,肯定是赵德昌的残党,不是普通绑匪。”
他顺着蹄印往巷口深处走,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住 —— 树根处的泥土有被翻动的痕迹,拨开表层土,露出半粒黑色的药丸,正是 “解蚀散” 的颗粒。林越用检测仪扫过,屏幕跳出 “阴能残留 0.3%,与福寿药坊毒素同源” 的提示,更坐实了残党身份。
“去城南墨香斋!” 林越起身,勒住马缰绳,“勒索信的松烟墨是墨香斋的,得确认绑匪什么时候买的,有没有问过其他线索。” 赶到墨香斋时,老板正趴在柜台上算账,见林越出示的勒索信拓本,立刻点头:“这墨是我家的!三日前下午,有两个穿粗布衫的汉子买过,一个戴斗笠,一个留络腮胡,还问我‘城郊废弃驿站怎么走’,说要去投亲。”
“驿站?” 林越心里一紧,上一章王明书房的纸条、此刻墨香斋的线索,都指向城郊废弃驿站。他追问:“那两人有没有说驿站附近有什么?比如乱葬岗、破庙?” 老板想了想:“络腮胡说‘听说驿站后面有片白茅地,好藏东西’—— 现在这季节,白茅正旺呢。”
离开墨香斋,林越直奔城郊驿站,却没急着靠近,而是绕到驿站后侧的白茅地。他蹲下身,用手拨开白茅,发现草茎上有被刀割过的痕迹,断口新鲜,还沾着点褐色的东西 —— 是勒索信上的墨水。“绑匪在这里整理过勒索信!” 林越顺着割痕往前走,在一处低洼地看到几张揉碎的信纸,正是王家赎金的包装纸,上面还印着王家的火漆印。
“大人,你看!” 小郑指着驿站的后窗,窗缝里夹着一缕青布,与王明长衫的布料一致。林越取出阴能检测仪,对准驿站的方向 —— 屏幕跳出 “阴能残留 0.5%,含火炬能量特征” 的提示,虽然微弱,却足以证明绑匪就在里面,还带着接触过火炬残片的物品。
他又往驿站门口的台阶上滴了探测液,液体这次直接显墨绿,比之前浓了些:“绑匪刚出过门,可能去附近取水了 —— 驿站里没水井,最近的水源在乱葬岗旁的泉眼,我们从泉眼方向绕过去,别惊动他们。”
往泉眼走的路上,林越发现地面有新的脚印,鞋底是 “工字纹”—— 这是城郊 “老鞋匠李” 特有的样式,之前查土地庙埋伏时,柳如烟提过残党常穿他家的鞋。“老鞋匠说过,工字纹鞋底耐穿,适合跑山路,残党肯定常买。” 林越加快脚步,到泉眼时,果然看到一只掉在地上的粗布鞋,鞋底正是工字纹,鞋边沾着驿站的白茅屑。
“绑匪就在驿站里,人质应该还活着。” 林越对镇阴卫道,“小郑去驿站前门佯攻,吸引注意力,我从后窗进去 —— 残党有阴蚀毒,注意别被他们的刀划到。” 他摸了摸怀里的映忆镜残片,残片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他小心阴物残留,又像是在呼应驿站里的火炬能量痕迹。
阳光穿过白茅地,落在驿站的后窗上,林越握紧玄铁刀,指尖按在窗沿上 —— 经过层层勘验,从巷口的蹄铁痕迹、墨香斋的线索,到白茅地的割痕、泉眼的布鞋,所有现场痕迹都指向废弃驿站,绑匪的藏身地终于锁定。接下来,就是解救王明,查清残党打探 “发光石头” 的真正目的,还有他们与火炬残片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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