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药坊的东厢房刚封存完最后一罐毒素,后院就传来镇阴卫的喊声:“赵总领!储藏室里藏着大批制毒工具,还有阴能加热炉!” 赵峥正将账簿塞进防蚀袋,闻言立刻起身,苏清鸢紧随其后 —— 林越带陈十三去西市阻截二次放毒,他们需尽快查清药坊残留线索,为后续追查留证。
储藏室藏在药坊后院的柴房后,地面有新翻动的痕迹,镇阴卫撬开石板,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地窖:里面码着十余件黑铁工具,从提纯阴蚀毒的 “螺旋蒸馏管”,到研磨映忆镜残片的 “青石磨盘”,再到搅拌松烟墨的 “铜制搅拌棒”,一应俱全,工具表面还沾着未清理干净的淡黑残渣,正是阴蚀毒与松烟墨的混合物。
“这些工具不是新的。” 苏清鸢蹲下身,指尖拂过蒸馏管的接口,“磨损痕迹至少有十年,和李嵩当年私炼阴蚀毒的作坊工具年代吻合 —— 你看这磨盘底部,好像有印记。”
赵峥立刻让人将磨盘抬出地窖,用软布擦掉底部的泥土 —— 一个清晰的方形印记显露出来,刻着 “嵩记” 二字,旁边还缀着一朵简化的莲花纹,正是李嵩当年所有私产的专属商号印!“是李嵩的旧工具!” 赵峥瞳孔一缩,想起当年查李嵩毒坊时,曾在城西窑厂见过同款印记的陶罐,“赵德昌这是在沿用李嵩的旧制毒设备,连加工手法都没变!”
镇阴卫继续清理地窖,又从角落翻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装着数十张泛黄的 “毒料订单”,最上面一张的抬头印着 “嵩记商号”,内容写着 “今需蚀心藤五十斤、阴蚀毒母液三坛,送至福寿药坊,落款景和二十一年”—— 正是李嵩倒台前一年,而签收人一栏,赫然写着 “赵德昌”!
“原来赵德昌当年就是李嵩的毒料管库!” 苏清鸢拿着订单,与之前查得的 “赵德昌掌管李嵩料库” 旧案宗比对,“这些工具和订单,说明福寿药坊根本不是‘废弃’,而是李嵩留下的秘密制毒点,赵德昌一直暗中维护,现在用来给残党加工毒素!”
赵峥取出便携阴能检测仪,对着蒸馏管扫描 —— 屏幕上的阴能数值跳至 “85”,标注着 “李嵩时期阴能残留 + 赵德昌新增阴能”,两种阴能虽时隔十年,却因使用同一工具而产生叠加,形成独特的 “双阶阴能轨迹”。“这轨迹能用来追溯李嵩当年的毒料来源。” 赵峥立刻用传讯符给林越发消息,“药坊发现李嵩商号工具及订单,赵德昌为李嵩旧部实锤,工具阴能可追溯毒料网络,西市事了后速回汇合。”
地窖深处还藏着一件更关键的工具 —— 一台 “阴能固化炉”,炉壁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标注着 “阴蚀毒稀释比例”“映忆镜残片添加量” 等参数,炉门内侧同样有 “嵩记” 印,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是李嵩的笔迹:“此炉专炼‘狂躁毒’,需映忆镜残片引动,用于乱局。”
“狂躁毒!” 苏清鸢突然想起西市患者的症状,“李嵩当年就想炼这种毒制造混乱,只是没来得及就倒台了,现在赵德昌把他的计划续上了!西市的怪病,根本就是赵德昌在试验李嵩的旧毒方!”
镇阴卫将工具逐一搬出地窖,陈十三留下的 “阴能净化仪” 仍在运转,淡绿色的气流扫过工具,将表面残留的松散阴能中和,却无法消除工具本身携带的 “嵩记” 印阴能 —— 这是李嵩阴物的特有属性,一旦附着,便难以彻底清除。
赵峥看着满地的旧工具与订单,突然意识到:李嵩当年的毒料网络远比想象中庞大,福寿药坊只是其中一个节点,而将军祠的镇邪玉璋,或许就是李嵩计划中 “控制阴能、扩散毒素” 的关键 —— 赵德昌现在抢玉璋,不仅是替李嵩完成地宫共鸣,更想激活李嵩未实现的 “毒控京城” 阴谋。
他立刻给司天监的沈监副发传讯符,让其派人来药坊接收工具,进行详细阴能溯源:“重点查‘嵩记’印的阴能轨迹,看是否与将军祠密道、李嵩其他旧据点相连,务必找出赵德昌的毒料供应链全貌。”
夕阳彻底落下,药坊的灯火被一一点亮,照亮满地带着 “嵩记” 印的工具,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两代人的阴谋传承。苏清鸢将订单整理成册,看着赵峥道:“林越那边应该快到西市了,只要拦住二次放毒,我们就能拿着这些证据,顺藤摸瓜找到赵德昌的核心据点 —— 这些工具和订单,就是扳倒他的铁证。”
赵峥点头,目光望向西市的方向,传讯符还在掌心发烫 —— 林越那边尚未传来消息,他既盼着林越能顺利阻截,又担心残党还有其他后手。而地窖里的 “嵩记” 工具,像是一枚定时炸弹,提醒着他们:这场与李嵩旧部、皇室野心的较量,远比想象中更复杂,而将军祠密道里的镇邪玉璋,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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