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林越等人终于从废置内库撤回 —— 虽未抓到李嵩本人,却挫败了其埋伏的死士,缴获了最后一块镇厄镜碎片(藏于内库地窖暗格),还搜出半本李嵩的 “阴物手记”,记录着十二宝融合的初步方案。马车驶进打更人衙门时,众人虽面带疲惫,眼底却藏着振奋,刚下车就被周鹤请进了议事厅,要为内库案做正式录案复盘。
议事厅内,烛火已换成新的,案上摊着内库地图、镇厄镜碎片(用护阴液封存)、阴物手记,还有一叠空白录案纸。周鹤坐在主位,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越身上 —— 这个曾被视作 “逆子死囚” 的年轻人,此刻虽仍着囚服,却身姿挺拔,再无初入衙门时的局促。
“先说说内库的情况。” 周鹤开口,指尖点向案上的碎片,“最后一块镇厄镜,是怎么找到的?”
赵峥上前一步,接过话头:“全靠林越。他怀里的守宝人碎木在库内产生强烈感应,直接指向地窖暗格 —— 当时死士正围着暗格布置陷阱,若不是林越及时察觉阴能异动,我们恐怕要中李嵩的调虎离山计。而且,他还从阴物手记里看出了关键:李嵩计划用守宝人血脉融合十二宝,这与之前铜镜解读的‘控阴秘典’线索完全吻合。”
话音刚落,之前反对为林越请功的王千户突然开口,语气已无往日的强硬:“内库行动我派了三个手下协助,回来后他们说,林越不仅能辨阴能,还懂验尸 —— 有个死士尸体上有不明毒痕,是林越用银针验出是‘阴蚀毒’,还指出毒源是死士腰间的香囊,帮我们及时销毁了毒囊,避免有人误食。”
另一位百户也附和:“之前查百花楼案时,我还觉得林越参与查案不妥,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他梳理的十年前失窃案线索,连案宗里遗漏的‘礼部调货时间线’都补上了,若不是他,我们还在鬼庙的灰烬里瞎找证据。”
林越闻言,微微欠身:“诸位谬赞了。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验尸是凭所学,辨阴能是借碎木与铜镜的共鸣,真正关键的是赵大人的部署、苏姑娘的江湖线索,还有陈十三的护阴液 —— 若不是陈兄保住了铜镜,我们连内库的门都摸不对。”
陈十三连忙摆手,脸涨得通红:“是林公子教我怎么调整护阴液的浓度,不然铜镜早锈透了。而且…… 而且他还帮我解读了爹笔记里的‘阴物共鸣术’,才让碎木的感应更精准。”
苏清鸢也补充道:“林越梳理线索时,特意标注了‘李嵩衣摆云纹’‘鬼庙朱砂来源’这些细节,正是这些细节,才让我们锁定内库是铜镜源头。他的心思比常人细,又懂阴物特性,是查案的关键助力。”
周鹤听着众人的话,指尖反复摩挲着镇厄镜碎片的木盒,突然看向林越,语气郑重:“林越,你可知按《大雍律》,死囚参与查案并立大功者,除减刑外,还可申请‘戴罪协查’身份 —— 拥有此身份者,可自由出入衙门查案,甚至调阅部分案宗。你想要吗?”
林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喜,随即又归于沉稳:“回指挥使,我想要的不是身份,是查清我爹的冤案,阻止李嵩用阴物害人。但若‘戴罪协查’能让我更方便地查案,我愿意接受。”
“好!” 周鹤拍案,“那就这么定了!即日起,林越以‘戴罪协查’身份留在打更人衙门,由赵峥负责监管,可自由使用验尸房、阴物资料库,查案所需物资由衙门供应。另外,之前减的三年刑期不变,若再立大功,可再议减刑,甚至…… 为你爹的案子重审!”
“谢指挥使!” 林越深深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 这不仅是对他能力的认可,更是对父亲冤案重审的希望。从死囚到戴罪协查,从只能在牢里等待,到能亲手查案找线索,他的洗冤之路,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赵峥走上前,拍了拍林越的肩膀,递给他一块刻着 “协查” 二字的木牌:“以后你就是打更人衙门的一员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接下来,我们要查李嵩的死士据点,还有守宝人的下落,少不了要靠你。”
议事厅内的气氛渐渐轻松,王千户甚至主动过来,拍了拍林越的胳膊:“之前是我固执,多有得罪。以后查阴物案,还请林兄弟多指点。”
林越笑着点头,接过木牌 —— 木牌虽轻,却沉甸甸的,像是承载着父亲的期望,也承载着他对真相的执着。他看向案上的镇厄镜碎片、阴物手记,还有父亲的带血麻纸,心中已有了清晰的方向:接下来,要找到守宝人,查清李嵩融合十二宝的真正目的,还要…… 为父亲翻案。
周鹤看着眼前的场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众人道:“录案就到这里,林越的身份文书我会让人尽快办好。赵峥,你带林越去选个住处,就在衙门后院,方便查案。其他人各司其职,继续追查李嵩的下落,有消息立刻汇报。”
众人散去,林越跟着赵峥往后院走,阳光透过衙门的槐树,洒下斑驳的光影。他摸了摸怀里的碎木,碎木微微发烫,像是在为他庆贺。打更人衙门的风,似乎都比之前更暖了 ——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但有了这份认可,有了身边的伙伴,他不再害怕。
而此刻的京城某处密室,李嵩看着空荡荡的暗格,摔碎了手中的茶杯,眼底满是阴鸷:“林越…… 打更人…… 你们等着!等我找到守宝人,集齐十二宝,定要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他拿起桌上的感应符,符纸正指向城南的方向 —— 守宝人的线索,似乎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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