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越就跟着差役去了刑部大牢。狱卒老王见他来取遗物,特意找了块干净的布,将那枚御史印、带血麻纸,还有那块暗红色碎木小心包好:“林公子,这碎木我记得当时压在麻纸底下,看着不起眼,没想到竟是要紧东西。”
林越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碎木的瞬间,那股熟悉的阴物悸动再次传来 —— 与镇厄镜的 “死滞感” 不同,碎木的能量更温和,像是在 “指引” 着什么。他握紧布包,快步赶回打更人衙门,议事厅里,赵峥已让人将青铜镜摆在案中央,苏清鸢坐在一旁,脸色好了些,手里还攥着陈十三熬的草药茶。
“碎木带来了?” 赵峥见他进来,立刻起身,“陈十三说,这碎木若是守宝人的感应碎片,与镇厄镜接触时,会触发更深层的阴能共鸣,说不定能看到十年前的画面。”
苏清鸢放下茶碗,轻声道:“我体内的阴能已压制住,这次可以试着引导共鸣,但你们要注意,若是镜面能量失控,立刻用艾草粉撒在镜面上。”
陈十三连忙递来一小包艾草粉,紧张地守在案边。林越深吸一口气,将碎木从布包里取出 —— 碎木不过拇指大小,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边缘有一道细微的刻痕,竟与铜镜上的某段纹路隐隐相合。他小心地将碎木贴在镜面上,指尖刚松开,一股柔和的青光突然从镜面与碎木的接触点爆发,瞬间笼罩了整个议事厅。
“闭眼凝神!” 苏清鸢的声音在青光中响起,“别抗拒能量,跟着画面走!”
林越依言闭眼,脑海中不再是混乱的碎片,而是一幅清晰的画面:
夜色如墨,一条荒僻的官道上,一辆黑漆马车正疾驰,车轮上缠着粗铁链,每滚过碎石路都发出 “哐当” 的闷响。车帘缝里透出暗红色的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车内发光。车后跟着六个穿黑衣的人,腰间别着弯刀,衣襟内侧绣着一个模糊的 “嵩” 字印记(比现在礼部的云纹更古朴)。突然,马车停在一处破庙前,黑衣人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搬下几个镶金的木盒,盒上刻着与镇厄镜相似的纹路 —— 正是十二宝的收纳盒!
“是十年前的十二宝失窃案!” 赵峥的声音突然响起,青光中他的身影隐约可见,“案宗里记载,当时十二宝是从皇陵地宫运往太庙祭祀,中途在荒郊失踪,护送的禁军全被灭口,只留下车轮印和几根铁链!”
画面还在继续:破庙内,一个戴玉冠的年轻人(眉眼竟与现在的李嵩有七分相似)正指挥黑衣人将木盒藏进地窖,他手里拿着一块与林越碎木相同的暗红色碎片,对着木盒低语:“等风声过了,再分批运走,谁也不能知道这些宝贝的下落。” 话音刚落,他突然转头看向庙门,像是察觉到什么,挥手道:“快走!有动静!”
画面骤然模糊,青光渐渐褪去,林越猛地睁开眼,胸口微微起伏 —— 刚才那年轻人的玉冠上,刻着 “礼部主事” 的印记,而十年前,李嵩恰好担任礼部主事!
“果然是李嵩!” 林越攥紧碎木,声音带着激动,“十年前他就参与了十二宝失窃,现在收集碎片,是想把当年没运走的宝贝找齐!”
苏清鸢脸色微白,扶着案沿道:“画面里的破庙,我好像有印象 —— 在城西三十里的乱葬岗附近,现在已经塌了大半,当地人叫它‘鬼庙’。还有那马车,木料是十年前贡品专用的金丝楠,当时只有礼部能调动,这说明李嵩当年是利用职权,调走了护送十二宝的马车!”
陈十三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怯意:“我爹的笔记里提过,十年前十二宝失窃后,有个御史曾私下查过,说‘礼部有内鬼’,后来那御史突然病逝,查案的事就不了了之…… 会不会就是林公子的父亲?”
林越的心猛地一沉 —— 父亲林文彦十年前刚任御史,正是敢查案的年纪,若他当年查到了李嵩的蛛丝马迹,李嵩必然会记恨在心,这才在后来诬陷他通敌,斩草除根!“一定是我爹!” 林越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当年没查完的案子,我现在要替他查下去!”
赵峥走到案前,看着铜镜上还未消散的青光,沉声道:“现在线索都串起来了:十年前李嵩偷运十二宝,藏在鬼庙地窖;十年后他收集碎片,是为了找到当年没运走的宝贝,打开皇陵地宫;林御史因为查过旧案,被他诬陷灭口;苏玉娘则是因为撞见他藏镜,被灭口嫁祸。”
“那鬼庙!” 林越立刻道,“我们现在就去鬼庙,说不定还能找到当年的木盒,或者其他碎片!”
苏清鸢却摇了摇头:“不行,李嵩肯定知道我们会查旧案。昨夜他感应到铜镜的气息,现在说不定已经派人去鬼庙销毁证据了。”
话音刚落,厅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差役,脸色慌张:“赵大人!城西乱葬岗方向有浓烟!当地人说,是鬼庙着火了,还看到几个穿黑衣的人往那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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