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百花楼的案子。” 林越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苏玉娘不是被鬼杀的,也不是寻常中毒 —— 京兆府查不出,是因为他们漏了关键的地方。”
王二愣了愣,随即嗤笑起来:“你一个死囚,懂什么查案?还漏了关键地方?我看你是疯了!”
“我没疯。” 林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爹以前办过不少案子,我跟着学过些验尸的本事。苏玉娘若是没外伤,那得看她的指甲缝、牙龈,还有瞳孔 —— 若是指甲缝里有细微的纤维,可能是被人捂住口鼻闷死的;牙龈发紫、瞳孔缩小,说不定是中了乌头毒,那东西无色无味,寻常差役查不出来。”
他说的都是现代法医的基础常识,可在大雍王朝,却没几个人懂这些。王二听得愣住了,连一旁的小六也凑了过来,眼里满是好奇。
“还有你们说的‘鬼影’。” 林越继续说,“夜里光线暗,若是有人穿深色衣服,躲在帐子后面或者屏风旁,从外面看就像黑影在飘。苏玉娘房里若是有屏风、帐幔,说不定就是凶手故意制造的假象,想把案子往‘闹鬼’上引。”
王二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他听京兆府的表哥提过,苏玉娘的房间里确实有一架描金屏风,还有层厚厚的纱帐,若是真像林越说的那样,那 “鬼影” 还真有可能是人造的。
“你…… 你怎么知道这些?” 小六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惊讶。
“我爹教的。” 林越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情绪 —— 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自几百年后的法医,“他以前查过类似的案子,说最容易骗人的就是‘灵异’,凶手往往会借着鬼神之说,掩盖自己的痕迹。”
王二皱着眉,盯着林越看了半天,像是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死牢里静得可怕,只有通气口传来的风声,呜呜地像在哭。过了好一会儿,王二才咬牙开口:“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又能怎么样?你是个死囚,三天后就要问斩,难不成还能去百花楼查案?”
“我不能去,但你们能帮我传个话。” 林越抬起头,目光落在王二身上,“你刚才说,打更人的赵大人会管这个案子?你把我刚才说的这些告诉赵大人,就说林文彦的儿子林越,能帮他查清楚苏玉娘的死因。若是我能破了这个案子,只求赵大人能帮我查一件事 —— 我爹林文彦的‘通敌案’,是不是有问题。”
王二脸色一变:“你疯了!林文彦是钦定的叛国贼,你还敢提他的案子?这要是被上面知道了,我也得跟着倒霉!”
“我不要你白帮忙。” 林越从怀里摸出那半块没吃完的窝头 ——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拿出的东西,“我知道你家小子得了风寒,牢里有个老囚会配草药,我能让他教你方子。而且,若是我真能帮赵大人破了案,他感念你的传话之功,说不定还能给你谋个好差事,总比在死牢里当狱卒强。”
王二的心动了。他儿子确实得了风寒,连着咳了半个月,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没好,若是真有偏方,那可是救命的事。而且打更人衙门的赵大人,听说在京城里颇有权势,若是能搭上关系,说不定真能摆脱这不见天日的死牢差事。
可他还是犹豫 —— 林越毕竟是叛国贼的儿子,若是传了话,最后没成,反而被上面怪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越看出了他的顾虑,又补了一句:“你只需要把话传到,至于赵大人愿不愿意见我,是他的事。就算不成,你也没损失 —— 那草药方子,我现在就能告诉你。”
寒风从通气口灌进来,吹得林越的囚服猎猎作响。他盯着王二的眼睛,心里也在打鼓 ——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机会,若是王二不肯帮忙,他就真的只能等着死期降临。
王二攥了攥拳头,又看了看一旁的小六,最后咬牙道:“好!我就帮你传一次话!但你记住,若是你敢骗我,就算你是死囚,我也有法子让你在牢里不好过!”
林越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下垂:“多谢王狱卒。草药方子是……”
他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押送什么人。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王二!小六!赶紧过来帮忙!打更人衙门的赵大人来了,要提审牢里的一个囚,赶紧把牢门打开!”
王二和小六都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 打更人的赵大人,竟然真的来了?而且还是来提审囚的?
林越的心猛地一跳,目光望向牢门外 —— 难道是为了百花楼的案子?还是说,有别的变故?
他攥紧了怀里的铜印,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不管赵大人是来干什么的,这都是他离 “活下去” 最近的一次机会。
王二不敢耽搁,连忙应了声 “来了”,又瞪了林越一眼:“你等着!我先去看看,若是赵大人真问起,我再跟他说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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