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感知初显与风暴前夕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因林琛那缓慢却坚定的转头动作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目光不再是涣散地承受，而是带着一种初生的、锐利的审视，落在那扇隔绝内外世界的门上。虽然视线依旧模糊，但他能“感觉”到门外那两个如同雕塑般矗立的警察散发出的、带着警惕和一丝疲惫的“场”，以及更远处走廊尽头，那若有若无的、属于史密斯特有的、收敛却带着分析性的能量残留。
【环境监控模块（被动）持续运行中...】 【能量感知精度提升...可初步区分不同个体能量特征...】
内部数据库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着，将感知到的能量波动与存档的【威胁档案】进行实时比对、校准。一种超越视觉的、更加立体的环境认知模型，正在他意识中艰难地构建。
他尝试着更加精细地控制呼吸，让胸腔的起伏与能量脉络的吸收运转达成某种协调，进一步降低自身的能量外泄，如同潜伏的猎手，将自己完美融入环境。
【能量收敛效率提升...被探测概率下降...】
这种对自身和环境掌控力的每一点提升，都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安全感，稍稍冲淡了“净界”扫描和史密斯标记带来的压抑。
然而，这种安全感很快就被打破。
呜——！！！
那冰冷、纯粹、带着绝对秩序意味的“净界”扫描波动，准时地再次掠过！频率果然提升到了每小时一次！
这一次，林琛那提升后的感知能力，更加清晰地“看”到了这股波动的本质——它并非简单的能量，而更像是一段高度压缩的、冰冷的数据流，携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规则指令，扫描的同时，似乎也在进行着校对和记录更新。
波动扫过他身体时，在那处被史密斯留下的空间标记上，似乎略微停顿了千分之一秒，仿佛在进行某种确认，然后才继续流过。
【“净界”扫描完成...标记点状态确认...记录更新...】 【威胁评估：“钥匙”状态变更（稳定性提升，能量控制力提升），潜在风险等级微调...】
一段冰冷的信息如同副产品般，被林琛那高度敏锐的感知无意间捕捉到了一丝碎片！
虽然无法完全解读，但那“钥匙”、“状态变更”、“风险等级”等字眼，如同冰锥刺入他初生的意识！
原来，在对方眼中，他仅仅是一件被标好了编号、评估着风险等级的...物品？！
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愤怒，取代了恐惧，如同暗火般在那意志碎片中燃烧起来！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清晰的刺痛感，却也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
【链接进度：3.0%...突破！】 【运动神经控制范围扩展至前臂...感知范围扩展至病房门外走廊...】
突破来得猝不及防，却又水到渠成。极致的情绪冲击，反而成了打破瓶颈的催化剂。
......
防空掩体内。
观测者惊魂未定地看着怀中那张已经恢复冰冷的纸条，心脏仍在狂跳。那段破碎星空的幻象带来的震撼和恐惧难以言表。他再也无法将这符号仅仅视为一种“工具”，它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牵扯着难以想象的恐怖存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翻开“守夜人”的笔记，目光落在了最后几页关于“预警”和“灵视”的粗浅记载上。笔记中提到，某些极其古老强大的符号，会自行选择“共鸣者”，并偶尔展现“碎片化的真实”，谓之“灵视”，既是危险，也是机遇。
“机遇？”观测者苦笑，他只觉得这是催命符。
但他没有退路。他回想起林琛在“静谧花园”中的挣扎，回想起自己一路被追杀的狼狈，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再次沉下心，开始尝试笔记中记载的一种最简单的预警结界的布置方法——用自身能量勾勒出几个特定的符号节点，形成一个极小的敏感区域，一旦有外部能量或恶意靠近，便能提前产生微弱感应。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心力，但他学得异常专注。因为他知道，下一次危险来临时，可能不会再有一个“守夜人”替他引开敌人了。
......
昌叔的别墅内。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火牛战战兢兢地汇报完了史密斯医生的“要求”。
昌叔脸色铁青，手中的雪茄几乎被捏断。攻击警方证物库？这简直是疯了！这已经不是江湖恩怨，这是在挑战整个港岛警队！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但他敢拒绝吗？“公司”和基金会那看似美好却冰冷的协议如同套在脖子上的绞索，正在缓缓收紧。史密斯医生那温和笑容下的威胁，他感受得一清二楚。
他枯坐良久，眼中最终闪过一抹疯狂的赌徒般的狠厉。
“妈的...富贵险中求...干了！”他猛地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去找‘哑狗’！告诉他，有个活，价钱随便他开，但要绝对干净，手脚利落！目标是警署证物库里的两个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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