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大哥!让我进去看看他!”陈浩怒吼着,如同被困的猛兽。
“冷静点!你想他死吗?现在谁都不能进去!”警察毫不退让。
双方正在对峙间,昌叔也在几个心腹的簇拥下匆匆赶来。他脸色同样难看,但比陈浩沉稳得多。他先是严厉地瞪了陈浩一眼,示意他安静,然后走到负责的警长面前。
“阿sir,里面的是我侄子,也是我们社团的人。他现在这个样子,于情于理,我们都该有个人在旁边照看着。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昌叔说着,习惯性地想递烟,却被警长抬手阻止。
“昌叔,不是我不给面子。黄sir亲自下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林琛牵扯的案子很大,而且...他的伤很怪,为了他的安全,也为了调查,希望你们理解配合。”警长的语气还算客气,但态度坚决。
昌叔混迹江湖多年,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案子很大,伤得很怪。这让他心头疑云更甚。他知道林琛最近风头劲,得罪了不少人,但怎么会弄到被警方如此严密保护(或者说看守)的地步?还有那所谓的“怪伤”...
他深深看了一眼病房紧闭的门,拍了拍陈浩的肩膀:“阿浩,冷静点。琛仔福大命大,会挺过去的。我们在这里守着,等阿sir的消息。”
他表面上安抚着手下,眼神却示意心腹去打听更深的消息,特别是关于“伏击”和那些神秘的“黑衣人”。
走廊另一端,观测者也接受了简单的包扎和问询。他坚持了自己那套“货仓遇袭”的说辞,警方暂时找不到漏洞,加上他本身伤势不重,且身份似乎只是“偶然卷入的线人或合作伙伴”,在留下联系方式后被允许离开,但被告知随时可能被传唤。
观测者没有走远,他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看似休息,实则精神高度紧张,不断感应着四周。他担心那些“净界”的人去而复返,也担心还有其他未知势力被林琛体内那短暂的混乱波动吸引而来。
......
病房内,灯光柔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林琛静静地躺着,如同沉睡。但他体内的世界,却远非平静。
眉心的混沌核心黯淡无光,仿佛彻底沉寂,表面那一道细微的裂纹似乎加深了些许。之前激烈的冲突和最后的力量爆发,几乎耗尽了它初生的一切能量,甚至伤及了根本。它如同一个陷入死寂的火山口,内部却依旧残留着混乱的余烬。
而在身体深处,那一点银白色的系统碎片,也同样陷入了极致的黯淡。它似乎在与混沌核心的对抗和外力压制中损耗过度,那丝顽固的异界规则之力变得微乎其微,如同风中残烛,勉强维持着存在,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明显的信号或产生影响。
然而,一种极其微妙的变化,正在这死寂的战场废墟上悄然发生。
或许是因为两者在极致冲突后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或许是外部“净界”那带有强烈净化意味的压制力无意中起到了某种“中和”作用,又或许是林琛自身强大的求生本能终于在意识沉寂后占据了主导。
那沉寂的混沌核心,最深处那一点混沌色彩的核心,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自发地吸收着输液带入体内的养分和药物,并将其转化为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平和的生机能量,缓缓滋润着林琛千疮百孔的身体。
这种转化效率极低,但对于维系最基本的生命体征,却起到了关键作用。
与此同时,那黯淡的系统碎片,也不再试图去排斥或对抗什么,只是静静地潜伏着,偶尔闪烁一下极其微弱的银光,仿佛在进行着最基础的自我检测和能量回收。
一种被迫的、脆弱的平衡,竟然在这种极致的虚弱状态下,意外地达成了。
虽然两种力量依旧泾渭分明,互不兼容,但至少不再进行你死我活的冲突。它们都以林琛的身体为容器,默默地、缓慢地舔舐着伤口,恢复着自身。
就在这片死寂与微弱的生机交织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包括林琛自己那沉寂的意识——在他心脏最深处,一丝微弱到极致的、纯粹属于他自身的意志碎片,仿佛从这场惊天动地的灾难和异变中,汲取到了某种极其特殊的养分。
那并非能量,而更像是一种...认知、经验、甚至是...位格的碎片。
这丝意志碎片太微弱了,如同宇宙中的一粒尘埃,甚至无法产生一个成型的念头。
但它确实存在着。
如同在无尽黑暗的冬夜里,一粒被深埋于冻土之下的种子,默默积累着力量,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它悄然吸收着混沌核心散逸出的那丝平和生机,也感受着系统碎片那冰冷的规则质感。
仿佛在无声地学习着,适应着,准备着。
病房外,是江湖的暗流涌动和警方的严密布控。
病房内,是死寂般的昏迷和仪器冰冷的鸣响。
但在这一切之下,某种更加深刻、更加隐秘的变化,已经悄然播下了种子。
窗外,港岛的夜空依旧被霓虹灯染成暧昧的紫色,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无声地驶过医院门前的街道,车窗玻璃反射着冰冷的光,看不清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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