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那个熟悉的差馆审讯室,黄志诚扔过来一支烟。
“林琛,扎职红棍,巴闭了哦?听说最近很得蒋胜赏识?”黄志诚皮笑肉不笑。
“黄sir,大家老朋友,唔使讲呢啲啦。”林琛接过烟,自己点上,“我呢个位置,如履薄冰啊。一个唔小心,点死都唔知。”
“哦?有咩内幕消息关照下老友?”黄志诚身体前倾。
“大消息边有咁易有。”林琛吐了个烟圈,“只不过,觉得近来社团气氛有啲唔同,好似有咩大事要发生。蒋生同几位叔父,好似特别忙喔。”
他点到即止,既暗示了可能有行动,又没透露任何具体信息。这是在给黄志诚打预防针,也是在为自己铺路——万一将来事败,他可以说自己早已“暗示”过警方。
黄志诚眯起眼,盯着林琛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林琛,你最好玩嘢(最好别耍花样)。有我睇住你,你唔好乱来。”
“我哪敢啊,黄sir。”林琛笑了笑,“只想安安稳稳搵食啫。”
离开警局,林琛的心情并未放松。黄志诚这边暂时稳住,但杨锦荣呢?那个男人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会落下。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林琛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他心中一动,走到僻静处接起。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听不出年纪:“林琛先生?”
“系我。边位?”
“一个对你过去可能感兴趣的人。”对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比如,你醒来的那个码头仓库,除了你,当时是否还有别的‘异常’?”
林琛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几乎漏跳了一拍!
码头仓库!他穿越之初醒来的地方!这件事除了他自己,绝不应该有第二个人知道细节!杨锦荣?!他竟然查到了这个?!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听唔明你讲咩。”林琛强迫自己声音保持镇定,“咩码头仓库?你系边个?”
“……看来时机未到。”对方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否认,淡淡地说了一句,“小心你身边的人。有些‘帮助’,代价远超你的想象。”
说完,电话直接被挂断,只剩下忙音。
林琛握着电话,手心里全是冷汗。
杨锦荣!果然是他!他不仅查了档案,甚至可能已经暗中调查过他出现的地点!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心身边的人”?“帮助”指的是系统吗?难道他察觉到了系统的存在?!这怎么可能!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攫住了林琛。来自警方的压力,来自社团的杀机,他尚且可以周旋。但这种仿佛连最大秘密都要被窥破的感觉,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警告:高权限目标(杨锦荣)似乎掌握部分非常规信息。宿主的“特殊性”暴露风险增加。建议谨慎应对任何试探。】
系统的警告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测。
就在这种内外交困的高度压力下,接货的日子,终于到了。
夜色浓重,海风呼啸。西贡以东的某处偏僻海域,漆黑一片,只有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
林琛带着两名心腹小弟,驾驶着一艘快艇,按照约定时间和坐标,在冰冷的海面上等待着。快艇的马达低沉的轰鸣,在寂静的海面上传出老远。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陈浩安排的人负责驾驶,技术娴熟,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漆黑的海面。
林琛的手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冰冷的匕首,以及阿乐秘密准备好的那两个小玩意——定位器和替换用的面粉袋。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初级危机预感】被动技能不断发出微弱的警示,提醒着四周潜藏的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超过了约定时间十分钟,海平面依旧空旷。
“琛哥,系唔系出咗咩问题?”开船的小弟低声问道,声音有些紧张。
林琛眉头紧锁,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他拿出防水通讯器,尝试联系岸上的火爆明和鬼佬文,但信号受到严重干扰,只有滋啦的电流声。
“唔对路!”林琛猛地站起身,“准备走!”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漆黑的夜幕下,突然亮起了刺目的探照灯光!
不是一艘船!是三四艘!正从不同的方向,呈包围之势,高速向他们冲来!
引擎的轰鸣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那绝不是来接货的暹罗船!也更像是……
“水警!!系水警!!!”小弟惊恐地大叫起来!
刺耳的警笛声骤然响起,穿透海风,如同死神的呼啸!
“掉头!快走!”林琛厉声喝道,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中计了!这是一个局!一个为他量身打造的死亡陷阱!
快艇猛地调头,引擎咆哮着,试图冲出尚未合拢的包围圈。
但对方的速度更快,而且是有备而来。高音喇叭传来严厉的警告:“前面快艇立刻停船接受检查!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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