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庶出叔叔长相与定国公毫无相似之处,估计都随各自的姨娘,对他这个刚进府的大侄子,都表现的和蔼可亲。
二叔在鸿胪寺任职,三叔在太仆寺任职,都是不打眼不着紧的清闲文职。
毕竟家里已经有顾戬这个兵权在握的定国公,就万不可再出权臣,太夫人一直都是个谨慎的。
余下同辈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俱出自这两房,二叔目前有三子二女,还有庶子两个,庶女两个,三叔二子一女,无庶出。
与加上他才两个儿子的大房比起来,这庶出的两房可真是人丁兴旺。
一圈亲认下来,顾希岭对未来国公府生活突然有了点信心,看来,这座富贵繁荣的定国公府,也不是娘亲所言那么阴暗无情。
顾重久站在青石径尽头,看着意气风发的顾希岭朝自己走过来,眼底有涩意缓缓浮起。
原来,前世他从来没看在眼里的,却为救他而亡的莽夫,是如此的英姿勃勃。
那浓黑的眉,刚毅的下巴,坚定的眼神,原来和父亲如此相像。
从前世噩梦般的一生醒过来,他最愧疚和最迫切想见到的,就是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上世这个肯为他而死的人,这世他会好好待他。
那么,改变的第一步,就从称呼开始吧。
眨了下眼,顾重久看着顾希岭,露出这几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大哥。”
顾希岭猛地就顿住了脚。
顾重久在这站着他早就看见了,他想过各种场面,比如声色俱厉让他滚出国公府,再比如让他识相点趁早别打世子之位的主意,世家贵公子不都是这样?面上一套背后一套。
可这温暖赤诚的笑容,一声真心实意的大哥,却是他最没有想过的。
“你……二弟……”饶是稳重如顾小将军,也忍不住动容,结结巴巴不知说什么好。
他是村妇之子,也是粗莽的军人,可再粗枝大叶,对真心假意还是分得清的,顾重久这声大哥叫得丝毫没有掺假。
顾希岭和记忆里的一般无二,只要稍微对他示好,他就傻傻地把真心都掏给你。
真傻,可又如此难得。
顶着一张稚嫩面皮的顾重久,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只要他想,他就能把真实的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笑容依旧,“大哥头一次进府,难免不熟悉路,我带你过去。”
顾希岭一点都没看出他情绪的波动,闻言用力点点头,“好。”
定国公府即使是龙潭虎穴,有这个弟弟在,他想,他会在府里住得很好。
顾家大公子就这么平静无波地回了府,让一众等着看兄弟撕逼热闹的人们大为失望。
竟然还没有重久公子与安宁伯二姑娘定亲这事值得说道。
啧,风姿卓卓,文章灼灼的顾家玉郎,怎么就被宁二姑娘这不起眼的猪给拱了呢?
啧,早知道顾家玉郎这么容易得手,定国公府这么好说话,咱也该早点让闺女去算计一把啊。
无数想攀上定国公府的人家,对此扼腕不已。
而京都一大半未嫁小娘子,对耍下/流手段赖上重久公子的宁二姑娘,无比羡慕嫉妒恨。
太无/耻了,太不要脸了有没有?
可惜事已成定局,再扼腕再嫉妒也晚了。
或者,那宁家二姑娘歹命,没成亲就意外了捏?咱不就有机会了?
某些心理阴暗的人暗搓搓如此期盼着……
此时京城外一处不起眼的别院,正有人面色阴沉地合计着什么。
黑袍男子捻着一粒黑玉棋子,迟迟不落,盯着棋局的双目带着一丝狠厉,可见心思并没有落在棋盘上。
对面坐着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长髯浓眉,神色安逸。
见黑袍男子举棋不定的模样,扶髯轻笑一声, 道:“殿下请观此棋局,正合二五侵分之数。”
说着,又落下一白子,一派世外高人的高深莫测,“如此,却变成三劫连环之道,兵者,诡道为先,棋者,谋心为上。”
黑袍男子当然听明白道长的意有所指,阴郁的神色一松,把手中棋子落到当中,点了点。
豁然笑道:“鹿死谁手尚不可知,竟是孤着相了,此子已落,之后如何物尽其用,还望道长多多指教。”
仙风道骨的道长也伸指点点那枚不起眼的黑子,又抬指作势指天。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过河的卒子用到关键处,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再大的恩宠也经不起细细琢磨,您贵为皇长子,占尽天时人和,此局,不出五年,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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