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这点,老夫人嘴里再嫌弃他,心里也是疼这个大儿子的,儿子也努力了,可就是没本事,那有什么办法呢?
反而经常因为大儿子没出息,大儿媳又去得早,继室又不得他意,多偏疼他几分,连宁淮景和宁函萩兄妹,往常也比另外的孙儿多几分宠爱。
“虽如此,你也别总是朝外跑,萩丫头那儿也该上上心了,景哥儿的功课你也抓抓紧,眼瞅着十六岁了,还放鹞子似得满城跑怎么得了?”
“成,景哥儿交给我管教,萩姐儿那娘您多费费心吧。”
那边母子二人就兄妹二人教育问题达成协议,这边兄妹二人斗鸡眼似得互瞪。
宁淮景打小就不喜欢这个满肚子小心思的妹妹,几个姐妹里,他最亲近的就是二房冰、雪两个堂妹,其次是三叔家的六妹妹。
今早他起个大早,去前街李家糕点排了半晌队,好不容易才抢到了刚出锅的枣泥糕,准备送给四妹妹陇冰和五妹妹陇雪,好让她们帮他和二婶说说好话,可以预支下个月、下下个月的月银。
谁知刚回家,半路上遇到宁函萩这个祸害,竟然趁他不备,抢走了一盒枣泥糕。
这抢了一盒还不算,竟然还想抢第二盒。
岂有此理!
宁淮景把双手背后身后,死死护着剩下的那盒枣泥糕,对着死皮赖脸的妹妹大声喝道:“你让开!好狗不挡道!”
宁小啾这会儿知道这小子是谁了,个头比她高半个头,却软巴巴像个弱鸡的小白脸是她亲哥。
她亲哥竟然说她是狗!
小下巴一抬,本就很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眼珠子都快脱窗了,声儿比宁淮景还大,喝道:“交出来!”
就这弱鸡样儿还能和她抢食物?
若不是看在他是她哥的份上,一口气就能吹跑了他。
她现在饿着呢,饿的时候她脾气会差那么一点点。
从昨晚到今早,她就没吃饱过,两顿饭都吃得太光溜,两个丫鬟那惊讶的眼神让她很心虚,这熬了快一上午了。
林嬷嬷说老夫人把她禁足了,不让她出院门,她等不及就跑到门口等丫鬟拎午饭,虽然就那一口饭,但每样都好吃得她想舔盘子。
就那么巧,饭还没等来,就看见这弱鸡得意洋洋拎着盒子经过。
看不见盒子里是什么,但她敏锐的鼻子二里地外就能闻到食物的香味,放过送到嘴边的美味,会被天打雷劈的。
宁淮景被他妹子高亢的嗓门震得头顶的呆毛都颤了颤,梗着脖子对宁小啾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想再看这妹子丑陋的嘴脸,把糕点盒子抱在怀里,一转身,就准备绕道走开。
刚刚抬起脚,连一步都没有迈开,眼前忽地闪过一道黑影,手里一轻,紧紧抱在怀里的糕点盒子已经不翼而飞。
“!”宁淮景站在空无一人的小径上,呆呆看了眼空空的手掌,再看看紧闭的院门,完全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何事。
“大公子,您这是要来探望姑娘的?”
小径上走来一个拎着大食盒的青衣丫鬟,看见宁淮景直挺挺站在紧闭的院门口,不由好奇。
她作为二姑娘院子里的二等丫鬟,还从来没看见大公子亲自来探望过。
宁淮景愣愣地看着丫鬟点头,疑惑中,刚才宁二丫到底有没有出现过?
“那您快请进!”
丫鬟高兴地推开院门,恭敬地请大公子进去,要知道这还是姑娘落水后,府里第一个肯上门探望的主子。
自家姑娘在府上不讨人喜欢,当丫鬟的走路都不敢带风。
谁不羡慕四姑娘、五姑娘院子里伺候的,连粗使丫头都比她们院子里的大丫鬟有面子。
宁淮景直愣愣就进了院门,一眼就看见院子里那棵广玉兰下的石桌上,扔着两个纸盒子,里面的蜡纸被撕成几块,胡乱堆在盒子里。
他怀疑没出现的妹妹正坐在桌子边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拍着肚皮,一脸满足地眯着眼晒太阳。
宁淮景大步走到宁函萩眼前,瞪着桌上空空如也的两个盒子,大怒,“宁二丫!你把本公子的糕点怎么样了?”
那可是李记铺子里一百文钱一盒的上好糕点,定是和以前一样被她给毁了,要不就是藏起来了,才这一小会儿功夫,她不可能全吃光了。
宁小啾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了,又香又甜,还热乎乎的,“一盒才四块,太少,下次记得多装点。”
“你……已经吃了?都吃了?”宁淮景指着她鼻尖的手指抖了抖。
李记糕点以色香味俱全享誉京都,每盒糕点量确实不多,但要说一个小娘子能一口气吞下两盒,整个京都还没听说过。
连镇国将军杨家那个汉子一样的闺女,大概也做不到一顿饭吃两盒枣糕。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当宁小啾把丫鬟拎来的午饭,眨眼间风卷残云留下光溜溜的碗盘,连咸菜碟子里的花椒粒都被他妹妹捻起来吃了,宁淮景忍不住再次怀疑人生。
上次见她是啥时候来着?元日祭祖的时候?
这还是他那个外表堪比小白花,内里争强斗狠像斗鹅,矫揉做作赛过吴家班戏子的宁二丫吗?
从啥时候起,这饿死鬼一样的吃饭做派,和她胆大包天拖着男人落水一样豪爽了?
搓了搓眼,宁淮景面前坐着的小娘子,大眼睛,翘鼻头,高高的鼻梁,粉粉的唇瓣,白嫩的包子脸,脸还是那张脸,有什么东西却模模糊糊不一样了。
难道是那古怪的好像被鸟刨了般乱糟糟的发型?
还是那看见清粥小菜就好像看见饕餮大餐直勾勾的眼神?
奇怪,这样的二妹妹不知为何,他竟然莫名觉得比往常亲近了些。
见鬼,刚抢了他两百文的死丫头,明明比往常更讨厌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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