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就剩三天了,四九城里的年味儿一下子浓了起来。虽说街面上没啥张灯结彩的花哨玩意儿,可那股子最原始、最实在的过年气氛,全都憋在了抢购上!
天还没大亮,各个供销社、副食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龙。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袄,揣着攒了许久的票证,跺着脚,哈着白气,眼睛死死盯着那还没开的大门,生怕晚了半步,好东西就没了。
“前面的别挤啊!排队排队!”
“哎呦我的妈呀,这得排到啥时候去!”
“听说今天有带鱼!可千万别卖光了!”
“你那布票够不?我想给我家小子扯块新布做褂子……”
议论声,抱怨声,小孩的哭闹声,混成一片,吵吵嚷嚷,热火朝天。空气里都飘着一股焦躁又期盼的味儿。
四合院里也不例外,家家户户都动了起来。
后院王强家,娄晓娥拿着长长的采购单子,正一样样清点。王强弄来的年货早就堆了小半个屋子,鸡鸭鱼肉、花生瓜子、甚至还有稀罕的水果糖和几挂小鞭,看得人眼热。秦京茹在一旁帮忙,看着这么多好东西,眼睛都直了,她在乡下过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见过这阵仗。
“晓娥姐,这……这也太多了吧?”秦京茹小声说。
娄晓娥笑了笑:“强子说了,过年嘛,就该热闹点。”她心里踏实,跟着王强,这日子过得是真有奔头。
前院阎家,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三大妈拿着个空布袋,愁眉苦脸地看着手里那几张可怜的票证和一点点钱。阎解成被学校开除后,家里彻底断了进项,就指着阎解旷那点工资和街道那点救济。可阎解旷刚顶岗没多久,工资低,又年轻好面子,自己还得留点,能交给家里的没几个子儿。
“妈,要不……咱今年就别买肉了……”阎解旷低着头,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三大妈叹了口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买肉……这年还咋过啊……你爹那样……总得见点油腥吧……”她看着空荡荡、冷冰冰的屋子,想起往年虽然不富裕但也能割点肉包顿饺子的光景,心里跟刀绞一样。
中院贾家,更是凄惨。贾张氏揣着最后一点钱,骂骂咧咧地也想去排队,可看着那长长的人龙,她腿就发软。小当和槐花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家准备年货,馋得直咽口水,却不敢吭声。
“看什么看!两个赔钱货!要不是你们那丧门星的妈,咱家能这样?”贾张氏把火撒在两个孙女身上。她现在全靠街道那点微薄的救济和以前偷偷藏起来的一点老本过活,哪还有钱置办年货?这个年,对贾家来说,注定是道难熬的坎儿。
于莉和于海棠姐妹俩倒是结伴去排队了。于莉离婚后,在街道糊纸盒,虽然辛苦,但能自己挣钱,心里踏实。她买了点肉馅和白面,准备包饺子。于海棠看着姐姐精打细算的样子,心里有点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以后肯定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像王强家那样。
何雨水也请了半天假,早早去煤站领了工钱,打算买点好的,给病重的哥哥傻柱改善一下。虽然傻柱已经糊涂得认不清人了,但她还是想让他过年吃上一口好的。
整个四合院,仿佛就是四九城的一个小小缩影。有的人家欢天喜地,准备丰盛的年夜饭;有的人家愁云惨淡,为了一顿饺子发愁;还有的人家,像秦淮茹住的那个杂物间,冷冷清清,连一点过年的动静都没有,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王强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前院中院那些忙碌或愁苦的身影,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不需要去抢购,自然有人把最好的东西送到他手上。这种物质的丰裕,只是他权力和能力的自然体现。
他甚至能听到贾张氏隐约的咒骂和阎家压抑的哭泣,但这些声音,如同远处的风声,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心境。
【叮!检测到年关将至,宿主资源充裕,心态超然,与院内众生形成鲜明对比,隐性爽点达成,奖励微幅气运加持!】
系统的提示音让王强嘴角微扬。他享受这种掌控一切、超然物外的感觉。
抢购的队伍还在继续,人们的脸上写满了对年的期盼,对生活的挣扎。而在四合院这个小小的王国里,王强就像那个稳坐钓鱼台的掌控者,平静地注视着属于他的领地上,上演的这出人间悲喜剧。
年,就要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年,对院里这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们来说,是团圆,还是又一个难熬的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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