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封印符文一闪,又暗下去。佩妮盯着那块盖着符文布的玻璃皿,指尖还残留着刚才那股温热的信息流。她没动,呼吸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斯内普站在她旁边,目光没离开过那只倒扣的玻璃皿。他刚才已经检查过三遍封印咒的稳定性,魔力波动被压制在可控范围内,但那种被吸收的蓝光检测结果,依旧让他眉头没松开。
“你不会再碰它。”他说。
不是问句。
佩妮没否认,也没答应。她抬起手,意念一动,系统界面在脑海中展开。刚才爆炸时的数据被完整记录,她快速回放最后一帧——她的“概率干预模型”与独角兽血的能量共振点,恰好与系统激活波频完全重合。这不是巧合,是某种规则层面的共鸣。
她闭了闭眼,开始调用“知识转化”功能。脑中浮现出现代神经科学里的“突触屏蔽机制”,她将这个概念拆解、重组,用魔法语言重新编码成一段防护咒语结构。意识深处,系统自动校准语法,生成可施放形态。
“我在建一道墙。”她说,“不是防它,是防它给我的东西太深。”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你还想连?”
“我已经连过了。”她睁开眼,“它给我的不是记忆,是路径。萤火虫飞成箭头,指向林子深处。这不是幻觉,是引导信号。”
“也可能是个陷阱。”他声音低,“纯血之影会设诱饵,用幻象引人入局。”
“但系统检测到了共鸣频率。”她指向脑海中的数据流,“来源未知,但和药剂一致。这不是外部投射,是它自己发出的。”
她顿了顿,“它想让我们看。”
斯内普沉默几秒,终于从长袍内袋取出银质搅拌棒,放在实验台上。这是他最信任的稳定工具,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三秒。”他说,“你连三秒。我施‘静滞咒’在你周围,一旦波动超标,立刻切断。”
佩妮点头。
她走上前,掀开符文布一角,指尖缓缓靠近玻璃皿边缘。没有直接接触,只是悬在上方半寸。系统提示浮现:【检测到连接请求,是否接受?】
她默念“是”。
温流再次涌入,比上次更清晰。
画面闪现——夜林间,萤火虫成群飞舞,不是散乱游动,而是有规律地排列,形成一道弯曲的路径符号。终点处有微光涌动,像被遮蔽的光源在呼吸。紧接着,一滴露水从叶尖坠落,落地瞬间,地面浮现出极淡的符文轮廓,转瞬即逝。
三秒到。
她抽手,呼吸略重,但眼神亮着。
“不是随机。”她说,“它在标记路线。而且……它知道我们会看。”
斯内普盯着她:“你确定那不是你希望看到的东西?”
“系统不会误判情绪真实性。”她抬眼,“刚才的画面里,露水落地的位置,和地下密室东南角的排水口完全一致。它复现了现实坐标。”
他没再说话。
佩妮转身走到实验台边,拉开抽屉,取出一只空水晶瓶。透明,无刻痕,未使用过。
“我们得试一次。”她说,“只放一滴。你远程施稳定咒,我在旁边监控系统反馈。”
“如果它再次共振?”他问。
“那就说明它不是失控,是需要触发条件。”她将玻璃皿小心翻正,揭开符文布,用魔杖尖端轻轻挑起一滴金液,送入水晶瓶。
液体入瓶,静止一秒。
然后,亮了。
不是反射光,是自发光。淡金色,温和却不减弱。瓶身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一圈圈向外扩散,形状与系统界面的激活环纹几乎一致。
佩妮看着那纹路,忽然轻声说:“就叫你……幸运药剂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瓶中药液轻轻震颤。
一道金光自瓶口射出,笔直穿出密室石壁,直指窗外林间。
斯内普立刻抬手,魔杖指向金光轨迹,低声念出稳定咒。但魔力波动没有失控,反而被那道光吸收,转化为更柔和的流动光晕。
警报结界开始震动。四壁的魔力感应阵闪烁不止,红光频闪,发出低沉嗡鸣。
“它触发了预警。”斯内普说。
佩妮反应极快,意念一动,系统弹出兑换栏。她用昨日任务积攒的积分,换出一张“隐匿波动符”。符纸凭空出现,她一把贴在瓶身外侧。
金光立刻收敛,由穿透性射线转为内敛光晕,像被包裹在一层无形薄膜中。警报声停止,感应阵恢复平静。
“它不想暴露。”她说,“但它必须指路。”
两人没再说话,一前一后走上石阶。暗门开启,他们回到木屋。天已大亮,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佩妮将水晶瓶放在窗台,正对着林地方向。
几秒后,外面传来细微的振翅声。
起初是一两只,接着是十几只,再然后,整片林缘的萤火虫仿佛被唤醒,纷纷升空,聚拢而来。它们不乱飞,而是迅速排列,组成一个清晰的箭头,稳稳指向禁林深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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