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卧室内投下一片朦胧的清辉。
幸村精市的心紧紧揪着,他借着微光,担忧地注视着怀里似乎陷入梦魇的小家伙。小团子眉头紧锁,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身体微微发烫,嘴里断断续续地嘟囔着含糊不清的梦话。
“变…变回去…呜…”
他立刻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温度确实比平时要高一些,但似乎还没到高烧的程度。这是一种更深层次源于她自身特殊能力的紊乱吗?
他不敢怠慢,轻轻拍着她的背,用尽可能平稳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奈奈,不怕,幸村哥哥在这里。只是做梦了,没事的,没事的…”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安抚的话,另一只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
也许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也许是那阵不适的峰值过去了,小团子的呜咽声渐渐低了下去,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呼吸虽然还有些急促,但不再那么痛苦。她又往幸村怀里钻了钻,寻找着最安心的位置,再次陷入了沉睡,只是身体依旧有些微热。
幸村却不敢再睡了。他就这样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借着月光,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她的状况,时不时轻抚她的额头和后背,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力量和安定传递给她。黑夜漫长而安静,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天空逐渐由深蓝变为鱼肚白。
当第一缕晨光顽强地穿透窗帘,照亮房间时,幸村感到怀里的小家伙动了一下。
他立刻低头,屏住呼吸。
优奈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那双大眼睛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和水汽,茫然地眨了眨,对上幸村写满担忧和疲惫却依旧温柔的视线。
四目相对。
几秒钟的安静后,优奈似乎彻底清醒了。她并没有像前几天早上那样软糯地喊“欧尼酱”,而是愣愣地看着幸村,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看了看自己明显变大了不少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
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如同慢镜头一样在她的脸上缓缓绽放。
她猛地从幸村怀里坐起身来,动作甚至有点猛,差点撞到幸村的下巴,举起自己的双手反复地看着,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嘶……疼!”她小声吸了口气,但疼痛感却让她更加兴奋!
“变回来了?!”一个清晰无比属于少女的声音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不再是之前那种小娃娃的奶音!
她一下子跳下床,光着脚丫就跑到穿衣镜前,目瞪口呆地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自己,穿着明显小了几号紧绷绷的睡衣,头发乱糟糟,但确确实实是十几岁的细川优奈!
“真的变回来了!真的真的变回来了!”她对着镜子,激动地原地跳了好几下,差点喜极而泣。天知道她这几天虽然沉睡,但潜意识里对这种无力又幼稚的状态有多不适应!
幸村看着她又跳又叫的背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随之涌上的是巨大的欣慰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那个软乎乎,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小挂件,消失了。但他立刻将这丝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了下去,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他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薄毯走过去,轻轻披在她身上,柔声道:“早上好,优奈。欢迎回来。”
优奈猛地转过身,激动得一把抓住幸村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泪花:“幸村!我变回来了!太好了!我真的变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她语无伦次,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不是做梦。”幸村笑着肯定道,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又跳又笑,“看来是终于恢复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优奈这才冷静下来一点,仔细感受了一下:“好像没有?就是觉得有点饿,非常饿!”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维持那种高消耗的幼儿状态好几天,能量告罄了。
“饿是好事。”幸村失笑,“我去给你做早餐,你先洗漱换衣服?不过……”他打量了一下她身上那套超紧身的幼稚睡衣,“你的衣服。”
优奈低头一看,脸瞬间爆红!天哪!她刚才穿成这样又蹦又跳?!她立刻裹紧薄毯,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冲向了房间:“我马上换!”
当优奈手忙脚乱地换好合身的衣服,洗漱完毕,走出卧室时,幸村已经简单快速地准备好了早餐——烤吐司、煎蛋和牛奶。
看着坐在餐桌前恢复了往常模样的优奈,幸村心里感慨万千。他将早餐推到她面前:“吃吧,饿坏了吧?”
优奈确实饿坏了,道谢后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吃起来,吃相虽然恢复了少女的斯文,但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吃着吃着,她忽然动作慢了下来,抬起头,脸上带着些许困惑和不确定,看着幸村,小声问道:“那个,幸村,我变成小孩子的那几天,是不是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像蒙着一层雾。能记得一些片段,比如被不同的人照顾,玩了一些很幼稚的游戏,好像还亲了谁?但具体细节和情绪都很朦胧,更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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