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从密洛陀残甲上获得的神秘草图以及张终青手中几近耗尽的陨玉髓结晶的微弱指引,团队在一片狼藉、密洛陀残骸遍布的古楼一层,艰难地找到了那条通向更深处的被刻意掩盖的螺旋石阶。石阶陡峭异常,向下延伸,没入一片比墨更浓的黑暗之中。空气中弥漫的碱性气味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陈旧血腥、冰冷石屑以及某种古老香料彻底腐朽后散发的甜腻而令人作呕的气息。每一步踏下,脚步声都在狭窄的通道内产生空洞的回响,仿佛有无数双耳朵在黑暗中贴地倾听。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隐约有幽绿色的光芒透出。空间豁然开朗,一个比上一层更为规整、却也更显压抑的方形石殿映入眼帘。大殿的四面墙壁并非光滑的石板,而是由无数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黑色玄武岩垒砌而成,岩块接缝处渗出冰冷的寒气,让整个空间的温度 都比上方低了许多。
然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位于大殿的中央。
那里矗立着一尊巨大无比的玄龟石雕!这玄龟并非自然界中任何一种龟鳖的写实形态,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古老而神异的姿态:龟身厚重如山岳,背甲上刻满了无法解读的星辰与河流的巨大浮雕纹路;其头颅也非寻常龟首,竟呈现出一种鸟喙般的尖锐造型,微微昂起,仿佛在 向天嘶鸣;尾部则如一条狰狞的毒蛇,紧紧缠绕在龟身一侧。整尊石雕散发出一股洪荒般的沉重威压,正是《山海经》中记载的助大禹治水的神兽玄龟的形象 。
但,这并非一尊完整的、仅供瞻仰的雕像。玄龟那宽阔如山脊的背甲上,并非光滑的浮雕,而是深深地嵌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类手臂!这些手臂齐腕而断,数量之多,令人头皮发麻,几乎覆盖了整个龟背!所有手臂都呈现出一种因极度脱水而扭曲僵硬的姿态,皮肤紧贴着骨骼,颜色 是一种不自然的深褐色,如同被时光风干的腊肉。最引人注目的是,每一只断手那无名指都异乎寻常地修长,比其他手指长出整整一截,这是张家血脉最显着、也最诡异的外部特征!这些带着超长无名指的断手,如同某种残酷的献祭品,又像是一种无声的编年史,被永恒地 钉在了这尊象征着负重与镇守的神兽背上 。
玄龟并非直接匍匐在地,而是踏在一个由更多人类肢骸堆砌而成的锥形基座上。这些骨骼杂乱地交错叠压,缝隙间填满了已经氧化发黑的干涸血污,形成了一座令人触目惊心的 “肢骸林”!整个场景充满了一种原始而血腥的祭祀感,仿佛在诉说着张家为了守护某个秘密,所付出的难以想象的惨烈代价。
“我滴个亲娘哎……”王胖子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指着那玄龟碑,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得是多少代张家人自己把手剁下来摆在这儿的? 这他娘的不是古楼,是献祭场 啊!”
吴邪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胃部翻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断手。他注意到,这些断手并非随意镶嵌,而是似乎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排列着。有些区域的断手显得更加古老,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而有些则相对“新鲜”,甚至还能看到骨骼断裂处的细微茬口。这似乎暗示着这种残酷的“记录” 方式,持续了非常漫长的时间。
解雨臣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他走近几步,避开那些狰狞的肢骸,仔细审视玄龟背甲上 除了断手之外的区域。那里确实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并非汉字,而是一种更加原始的、类似甲骨文或更早的刻画符号。符号之间,还夹杂着一些简单的路线图和山形水势的示意图。
“这碑文……”解雨臣沉声道,“记录的恐怕就是张家古楼历次搬迁的路线、原因以及 …每一次搬迁所付出的牺牲。”他的目光落在碑文靠近顶部一行特别巨大的符号上,旁边刻着一个粗糙的青铜门图案。“最早的记录……似乎指向东北方向的长白山?”
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沉。长白山,云顶天宫,青铜巨门……张家守护的终极秘密,其源头,果然与那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玄龟碑,用如此血腥的方式记录历史,本身就是一种极度严厉的警告 与 …… 绝望的传承。
就在众人被这血碑肢骸的景象所震撼、心神激荡之际,张起灵却如同被钉在原地一般,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玄龟碑基座下方一处看似随意的刻痕上。那刻痕由两组简单的符号组成,但其组合方式,却与他记忆中某些最深层的碎片 产生了剧烈的共鸣!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伸出那两根奇长无比的发丘指,轻轻地、极其缓慢地触碰向那组刻痕。
指尖接触冰冷石面的刹那——
“轰!”
一幅破碎而混乱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了张起灵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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