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冰冷的宣判,如同九幽之下吹来的寒风,响彻安乐镇的每一个角落。
他手中那支巨大的黑玉笔,蘸着虚无中的法则,在半空中行云流水般书就一个古朴的“封”字。
字成,下沉,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广场的青石板。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广场为中心扩散开来。
万商钱庄的二楼,苏清蝉正端着茶杯,闻言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满手,她却浑然不觉。
她身边的护卫统领,一位先天归元境的高手,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骇然道:
“大掌柜,我的内力……我的内力像陷进泥里了!”
何止是他。
广场上,所有自诩为高手的武者,此刻都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的鱼,一个个软了下去。
他们惊恐地发现,体内奔腾如江河的真气,此刻变得比蜗牛爬还慢,滞涩、凝重,仿佛随时都会熄火。
“这……这是什么妖法?!”
“我的刀……我快提不动我的刀了!”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那份由《安乐镇公约》和白猿武力所维系的脆弱体面,在绝对的法则面前,被撕得粉碎。
懒人武馆门口,那被法则压制的窒息感,彻底激怒了遗迹的守护者。
“吼——!”
白猿一声咆哮,人立而起,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纯粹的力量扭曲了空气,一记足以开山裂石的重拳,直直轰向判官的后心!
然而,判官头也未回。
他只是用那巨大的笔杆,在身前漫不经心地一划。
一道纤细的墨痕,如同一道空间的裂隙,在空中一闪而逝。
白猿那狂暴无匹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墨痕之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气浪翻滚的波澜。那足以夷平一座小山的伟力,竟像是泥牛入海,被那道看似脆弱的墨痕无声无息地吞噬、化解,连一丝风都没能带起。
这是纯粹的力量,在更高层级的“规则”面前,一次滑稽而可悲的展示。
白猿眼中,首次流露出一丝属于野兽的茫然。
判官的目光穿透重重屋檐,精准地锁定了院内躺椅上的顾休。
他似乎对化解白猿的攻击不感兴趣,他的任务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修正,开始。”
他缓缓抬起巨笔,这次并非书写,而是在空中画了一个圆。
一个由纯粹墨色线条构成的圆形囚笼,凭空而现。
那囚笼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旋转着,呼啸着,朝着顾休当头罩下。囚笼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抽离,形成一片绝对的死寂。
“吼!!!”
眼看顾休危在旦夕,白猿彻底狂化了。
它放弃了所有技巧,双拳如流星般狠狠捶在自己雄壮的胸膛上!
“咚!咚!”
如同擂响了远古的战鼓,一股蛮荒、狂暴的血脉之力从它体内爆发。
它的身形暴涨数尺,肌肉虬结,白毛根根倒竖,竟硬生生冲破了“封”字法则的部分压制。
它抓起那根被当做门柱的巨大石棍,带着焚烧一切的怒火,狠狠砸向那墨色囚笼!
面对这拼死一击,判官终于有了反应。
他只是将手中的巨笔,轻轻向上一抬。
一道比先前更浓郁、更深邃的墨痕从笔尖流淌而出,在空中迅速凝结成一面古朴的墨色盾牌。
“砰——!”
预想中石破天惊的巨响,变成了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撞击。
那根足以撼动山岳的石棍,被那面小小的墨盾稳稳接住。狂暴的力量被尽数吸收,墨盾甚至没有一丝晃动。
“顽劣。”
判官摇了摇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对程序的判定。
“当入畜生道,再修正五百年。”
他反手一压。
巨笔的笔杆,看似缓慢,却精准无比地点在了白猿的额头。
没有能量爆发,没有鲜血飞溅。
一股截然不同的法则之力涌入,白猿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眼中的狂暴与怒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与虚弱。
它发出一声悲凉的哀鸣,竟再也无法维持幻化的人形态,轰然一声,变回了那数丈之高的巨猿本体,萎靡地趴倒在地,气息微弱。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在场所有人的最后一丝侥幸。
苏清蝉脸色煞白,她最大的底牌,那个被她视为安乐镇“核威慑”的存在,就这么……失效了。
赵寂收起了摇晃的折扇,一直挂在脸上的纨绔笑容消失不见,眼神凝重得可怕。
远处的燕白露,则死死盯着判官手中的巨笔,她在试图理解那股力量的本质,那股让她体内的魔功都为之颤抖的力量。
墨色的囚笼,已近在咫尺。
院子里的顾休,依旧坐在躺椅上,双眼微睁,看上去像是被这毁天灭地的一幕给吓傻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大脑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定义……这是一种‘定义式’的力量。”
“它定义‘封印’,万物便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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