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洗过的天空尚未完全放晴,晨光如薄纱般洒在苏家老宅的飞檐斗角之间。
庭院深处,乌瓦白墙静默如旧,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暗流悄然撕裂。
苏倾月站在监控室的玻璃幕墙后,指尖轻点屏幕,回放着五哥苏景行签收调阅函的那一幕。
红章刺目,纸页翻动的声音像是命运齿轮开始咬合的第一声轻响。
她眸色沉静,心中却早已风起云涌——那笔“优育科研补贴”,不该存在。
财政审计底稿的扫描件已通过加密通道传入她的私人服务器。
她亲自逐行比对,发现这笔高达一千两百万的资金,在康新医院的账目中仅以“横向课题合作”一笔带过,既无立项文件,也无成果报告。
更诡异的是,资金流转路径经过三家空壳公司层层跳转,最终汇入一个名为“新林计划”的匿名信托账户。
新林。
她指尖一顿。
母亲闺名——林晚舟。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师父曾递给她一本泛黄的日记残页,上面写着:“他们用‘优化’之名行掠夺之实,而最深的罪,往往藏在最温情的借口之下。”当时她不解其意,如今却如惊雷贯耳。
这笔钱,根本不是给苏家的,也不是用于所谓“基因研究”,而是一场以母亲名义设立的秘密资金池——一个用来偿还某种不可言说债务的工具。
而父亲笔记本中反复出现的“还债进度”四字,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刀,缓缓插进她心底。
她没有质问,没有对峙。
她在夜深人静时,换上一袭素色长裙,缓步走入父亲常年紧闭的书房。
檀木书桌依旧整洁,砚台边摆着母亲生前最爱的青瓷梅瓶。
她在抽屉里找到了那本皮质笔记,翻开最后一页,赫然写着:“2003年,第七次还款完成,剩余本息约六百万……不能再拖了。”
她静静合上,从包中取出一份密封档案,轻轻放在书桌中央。
封面无名,只有一行娟秀小字,墨迹未干:
“您欠她的,不该用别人的孩子来还。”
那一夜,整座老宅灯火未熄。
次日清晨,天刚破晓。
市纪委信访大厅刚刚开门,便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苏振邦身穿旧式中山装,双手微颤地递上一份自述材料。
工作人员接过时,看见他指节发白,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可眼神却异常清明。
“我……要就康新生命科技的历史项目,主动接受组织问询。”他的声音沙哑,却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监控镜头缓缓拉远,定格在他按下拨号键的瞬间。
窗外晨雾弥漫,庭院中的古槐枝影摇曳,仿佛三十年来笼罩苏家的迷障,正一丝丝被晨风吹散。
而此刻,苏家老宅的气氛已骤然剧变。
宗亲堂外,几辆黑色商务车无声驶入,几位族老拄杖而至,神色凝重。
祠堂偏殿内,烛火幽幽,一封未曾公开的联名信静静躺在紫檀案几上,落款处是七位宗族元老的鲜红指印,字字如针:
“嫡脉蒙尘,岂容外力胁迫?”
阿阮悄悄穿过回廊,手中捧着一盅温热的参茶,在苏倾月办公室门口驻足片刻,才低声推门而入。
“小姐,”她将茶放在桌上,垂首低语,“他们要开‘嫡系议事会’了。说是您挟舆论逼父认罪,动摇家族根基,意图独揽大权。”
苏倾月正站在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铜钥匙——那是母亲留给她的保险柜唯一凭证。
她没回头,只淡淡一笑:“舆论?我只是把真相摊在阳光下而已。”
阿阮犹豫片刻,终是压低声音:“但他们真正怕的……不是您揭了旧账,而是那封还没打开的密函。据说,里面写着‘继承人选定标准’——谁拿到它,谁就是苏家真正的掌舵人。”
苏倾月终于转身,眸光清冽如寒潭映月。
她当然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母亲临终前,亲手将保险柜钥匙塞进她掌心,只说了四个字:“等你准备好了。”
可她从未想过,所谓的“准备”,不只是面对真相,更是面对整个宗族的围猎与反扑。
三日后,嫡系议事会在苏家祖厅召开。
雕梁画栋间,香炉袅袅,六位兄长列席两侧,傅司寒竟也意外现身,坐在角落阴影里,目光沉静如渊。
族老们轮番发难,言语间尽是“以下犯上”“操弄民意”“僭越祖制”。
苏倾月却始终端坐如松,神色温婉,直至主座上的三叔公拍案而起:“你让父亲自首,是否想借势夺权?苏家百年基业,岂容你一人独断!”
满堂寂静。
她缓缓起身,旗袍曳地,宛如月下莲开。
“我妈烧掉的名字,教会我什么叫愧疚;她留下的沉默,教会我什么叫责任。”
话音落下,她从怀中取出那枚铜钥匙,轻轻放在会议桌中央。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保险柜钥匙。里面,据说是决定苏家未来的一封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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